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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羅並不因女兒想要成為君王而擔憂,她唯獨擔憂,女兒與月神旃陀羅之子布陀的婚約若是取消,那麼世人必然要說是摩奴背信棄義——世間人從來不會去問原因,他們只是沒有見到想要見到的結果便必然的憤怒起來,甚至要為“弱者”抱不平。
伊羅擔憂這個。
然而伊拉卻說:“母親,不用擔心我跟布陀的事情——這十年來布陀從來沒有來到我面前跟我提到婚姻的事情,我是個女孩子,母親,我是個凡人,一個凡女,我怎能等待一個天神等到頭髮花白?於是,我去苦修有什麼錯?”
伊拉說完,便轉身回到自己的房中,她將自己打扮成了男子,用頭巾將自己的烏黑長髮盤好藏匿,她收拾起了女孩子的首飾,戴上了苦修者的念珠,她將額頭的吉祥痣改換成了象徵著毗溼奴的提拉克,她把手上的海娜花的色彩洗淨,用硃砂將她虔誠的信念塗抹成鮮紅。
這樣的伊拉來到父母的面前,她行禮,她背誦讚美詩;她哽咽,她頂禮天上神明;她快樂,她選擇了能拯救自己的前路。
這位女神的女兒,人類之祖的女兒,她一個僕從都沒有帶,自己拖著化緣的木缽,走上了苦修的道路。
而她一離開這個國家,那羅陀就把這件事傳遞給了遠在波哩提國家之中的眾人,波哩提聽聞這些,心中感動不已,他雙手合十,將過往的裝束除去,身上穿著土黃色的苦修者的麻布衣服,發誓一生侍奉地母昔彌提毗。
當波哩提一走,昔彌提毗也隨之變回原本的寬容慈愛的地母形態,她雙手合十,將心中的疑問提出:“那羅延天,大天,拉克什米女神,我雖然接受了你們的建議,但我也並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請為我解惑。”
那羅延說道:“地母,你是大地,你養育所有人,但是不代表人類可以在你身上肆虐,也不代表你可以任由人類索取。”他伸出手,握成了拳,“這就好像是一棵參天大樹,她生出無數的果子養育那些依賴她生存的松鼠,這些松鼠無憂無慮,然而當有松鼠啃掉了樹皮,這棵大樹的根無法滋養她自己的時候,那麼松鼠還憑什麼獲得果實?
“忽然有一天,大樹轟然倒塌,留下的只有矮矮的木樁仍舊存活,這時候松鼠捨棄了她,它們說這棵大樹太過吝嗇,不肯將美好贈與它們,卻不知道,參天大樹的毀滅,正是因為它們的不斷索取——然而大樹可以重新尋覓,可大地卻不能。”
那羅延的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地母現在仍舊豐饒富裕,現在乃是圓滿時代,就算有苦難,也不會讓人太過悽慘,然而一旦進入黑鐵時代,地母將要承受的痛苦就不是現在的人能夠理解的了,那羅延在此,告誡地母的便是這些。
“昔彌提毗,你有資格向人類索求奉獻。”他說道,“而你也應該為人類提供滋養。”
得到這樣的回答,昔彌提毗雙目含淚,雙手高舉過頭,頂禮了那羅延天之後方才回到她的地母之界。
而這時候,波哩溼尼也化作人形,卻是一身的潔白紗麗,裝點著吉祥的硃砂紅,她走路婀娜,體態優美,就連面龐也是可愛無比的。
她對著那羅延天行禮,又與摩訶提婆行禮:“我已經做到了我該做的事情,那羅延天,摩訶提婆,我將地母的滋養帶到了人間,然而我並非是一個能夠以完全的形態與摩訶提婆結合的女神,那羅延天,摩訶提婆,我需要再次在人間歷練。”
她的話語很好聽,摩訶提婆也認為這樣不錯,更何況,到底是選擇哪一個形態作為她的轉世,這件事自然十分重要。
於是,拉克什米提出要陪伴薩克蒂在人間尋找一個合適的化身。
拉克什米的提議讓那羅延十分感興趣,他點了點頭,化身成為一位牧人,手中拿著牧笛,身上穿戴者牧人的裝束,就連他的雙腳,也將鞋子除去,露出了那點綴了紅色硃砂的寶石一般的腳趾。
摩訶提婆看著那羅延那細嫩的如蓮花瓣一樣的雙足,他誠心地喜愛著它們,願意把它們捧到胸口,放於頭頂。
然而他有這樣的想法,就會被那羅延知曉,那羅延只好將雙足上的色彩消去,可沒有了色彩,他的雙足又白嫩之中透出粉紅,更加嬌嫩得仿若剛剛出水的粉色蓮花一般讓人喜愛。
這時,就連薩克蒂女神也不由得彎下腰去觸碰他的雙足:“那羅延天,我將化身波離溼尼去尋找合適的形態,請你做我的牧者,帶著我走遍四洲。”
因女神的請求並無不妥,那羅延便答應了她,而摩訶提婆卻願意陪同他們在人間一同行走,他不能變作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