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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能講得委婉些嗎?要不要那麼直接啊,好歹也是一條命呀,“怎麼會死了呢?我爺爺說過會看著我嫁人的,家裡那鍋湯還熱著,怎麼、就……就死了呢……兄、兄臺,你為什麼摸我的手?”
明月光挑起緊抿的嘴角,一絲笑爬上頰邊,抬眸,略看了她眼。看來那個死娘娘腔的醫術是越來越不地道了,瞧瞧人家姑娘這脈搏多鮮活。有些嫌棄地丟開她的手後,明月光撩起一旁的帕子拭了下手,問道:“叫什麼?”
“笑春風。”春風喉頭一動,乖順回答,目不轉睛地看他的一舉一動。
已經太久沒見了,久到她已經記不清他原先的模樣,只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始終待在她心底。原來,他長得那麼招搖,鳳眸薄唇皓齒,劍眉微攏的樣子透著漠然,髮髻綰得漫不經心,有幾絲髮絲落在頰邊,一樣是頗為凌亂的……笑春風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鳥窩頭,差得太遠了。半晌後,她才終於捨得收回目光,其實是不敢多看了,那是一種咄咄逼人的帥氣,看久了,會致命。
不是沒有注意到她毫不掩飾的打量,明月光輕笑,沒太在意,繼續問:“你爺爺呢?”
爺爺?春風愣住了,她沒想到居然還得幫爺爺編個名呀,“笑……哈哈。”
“你們家真歡樂。”他有感而發,唇邊的笑意加深了,“怎麼會跑到燕山上去?”
“去砍柴呀,我們家就住燕山腳下,附近鄉里的柴都得去山上砍。”笑出風對答如流,這些她都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不知道上面有個山寨嗎?”雖然她的表情不像撒謊,但明月光依然放不下戒心。
“當然知道,燕山山寨多有名呀,怎麼能不知道。可是,他們從來不會傷害百姓,有時候還會送我們些吃的穿的,可好了。”到底是自己工作過的地方,怎麼也得美言幾句的,何況笑春風說得句句都是實話,她就跟著兄臺們下山救濟過好多次百姓。
“對了。”沒理會她的說辭,他突然就想起了些事,“槍是什麼?”
槍?笑春風費解地思忖了會,想起了剛才情急時喊得那一句“隊長,別開槍”,恍然了,“哦,就是這個樣子的東西。”說著,她伸出手,比了個“八”的手勢,繼續解釋,“這個形狀的,‘biu biu’幾下,人就死了。”
笑春風還沒被佛送這千年前時,經常用妖術溜進人家家裡看電視,就常看見電視里人家用槍殺人,特神奇,讓她一直都很讚歎不已,所以講起來就滔滔不絕了。
相較之下,明月光還是一臉漠然,只是眉宇間隱隱多了道困惑的情緒,“那為什麼我還沒死?”
“……兄臺,你不知道什麼叫比喻嗎?”被當頭澆了盆冷水,笑春風立刻就焉了。
“嗯,你可以走了,桌上有些銀子,帶上,給你爺爺辦喪事。” 明月光嘴角暗暗抽了下,深覺他們之間似乎有很深、深到難以跨越的鴻溝,於是,乾脆得結束了談話。
起身,正打算離開時,笑春風急了,“走?兄臺,這就是你不對了,我爺爺死了!無親無故,我要走到哪去?是你們組團非法鬥毆,害死我爺爺的呀!”
“你想要我幫你爺爺辦喪事?”雖然是疑問句,可他問完後,壓根沒理笑春風的意見,自顧自地思量了會,才道:“好,我會找人安排。”
“我想請你帶上我,可好?”
聞言,他終於定睛,正眼,認認真真地審視起這個姑娘。看起來她的確像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子,先前查探她脈搏時,他也特意看了下,她的手很粗糙,是常年幹粗活形成的繭。長相,普普通通,臉頰邊的那塊紫色胎記太顯眼,讓人實在看不清她的五官究竟如何;打扮,更是普普通通,甚至稱得上邋遢寒酸。
就是這樣一個尋常女子,竟然開口要求他帶上她?未免,有些蹊蹺。
見他不說話,笑春風以為他只是在考慮,便愈發努力地推銷起自己:“兄臺,我很能幹的,我會做很多事,丫鬟、伴讀、煮飯……好多,好多我都會,你帶我走吧。我不要那些銀子了,我爺爺生前一直主張節儉,喪事他應該也不會想要鋪張的,只求落葉歸根,把他葬到燕山上的那片林子就好。哦,對了,我還很會省錢,可以幫你做管家……”
她自言自語地說了很多,明月光始終面無表情地聽著,最後,眼眸一眯,點頭,算是應允。
“答應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確認。
“嗯。”
“兄臺先別走,我還有最後一句話想說!”見他又要離開了,笑春風急匆匆地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