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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隻板凳,其中一個人在板凳上坐下,燈光逐漸亮起,照亮了他的臉,另外兩個人將衣襟一敞,四把別在腰間的盒子槍在燭光照耀下閃著寒光。
“你就是老鬼客吧?”坐在板凳上的那人咄咄注視著老鬼客問。
老鬼客沒有敢立即回答,藉著燭光他看到那人的光頭閃閃發亮,兩隻兇狠的眼睛一大一小,鼻樑上有一道發紅的傷疤,滿口的牙被煙焦油燻得黃黑相間,尤其令人不寒而慄的是他的左耳殘缺不全,好象被什麼東西生生咬下去了一大半一樣。老鬼客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人他認識,雖然自己是第一次見,但是那缺失的左耳明確的告訴他,這人是附近鄉鎮臭名遠揚的土匪頭子“獨耳狼”。
獨耳狼的娘原來是鎮上豪紳田樹山家裡的使喚丫頭,有一天晚上田樹山藉著醉意將她強佔,過後甩給她幾串銅錢就了事了。誰知道這一次罪惡後就懷上了孕,四個月後顯懷了,被田樹山的老婆刑拷不過,他娘就說了事情的經過,大太太知道後大發雷霆,將她鎖在後院裡,準備等出門在外的田樹山回家後,當面將她肚中的胎兒打掉,以儆效尤。同是使喚丫頭的姐妹們悄悄把這訊息告訴了他娘。等到半夜,他娘在牆角的犁鏵上磨斷了繩子,逃出了田宅。並且逃到了附近的太谷縣內隱姓埋名。田樹山回來之後知道此事,直呼可惜。因為他老婆在生第一個女兒時落下了月病,從此失去了生育能力。而自己又懾於她的淫威,恐怕娶上小老婆後被她糟害,即使懷上孩子也怕她趁機搞掉。現在聽說被自己糟蹋的丫頭是帶孕逃掉的,他悄悄派人四處去探聽,看生的是男是女?
過了幾個月,獨耳狼出生了,田樹生知道後大喜,準備親自去太谷將他們母子兩個接回家撫養。哪知道大太太也有眼線在外,而且動作更快。等到田樹生拖拖沓沓到了太谷,母子倆原來住的窩棚早已付之一炬。鄰居們告訴他,就在前日晚間,有人縱火燒燬了這草棚,幸而那晚太谷多家堂辦紅事,招做母親的去洗涮,把兒子託付在鄰居家裡。田樹生不敢耽擱,也不管遠在縣城的母親,只將獨耳狼帶回了東觀。後來母親找到田樹生想領回兒子,被一陣亂棒打了出來,可憐那做母親的就此瘋了,每日衣不蔽體的在鎮裡流浪,白天靠別人施捨和撿食生存,晚上卻被那些心術不正之徒輪番欺負。
獨耳狼逐漸長大,儘管田樹生不許別人談論他的身世,然而他仍然透過別人的眼神和隻言片語知道了整件事情。從很小的時候,仇恨就在他的心中生根了。田樹生因為就他一個兒子,對他嬌慣萬分,但這一切並沒有改變那孩子對他的敵視。他總是給他找麻煩,看到田樹生氣憤的樣子似乎能帶給他報復的快感。因為年幼,他不能用別的方法,就在家中縱火,燒燬家裡的財物;稍大一些,他就開始揮霍家裡的錢,並且結實了一群狐朋狗友,每日在外浪蕩。田樹生畢竟是一個地主,看到他這樣肆無忌憚的浪費,他心疼的要命。於是就限制了他能夠支配的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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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7':原來是隨意揮霍的日子,現在被桎梏了。獨耳狼開始偷取家裡的東西去典當,並且拿這錢去嫖*、賭博、抽鴉片,絲毫不顧忌老地主對他的警告。到後來,田樹生也知道了,自己真正是養了一隻白眼狼,如果再任由他這樣折騰下去,恐怕自己最後都得流落接頭了。於是他將獨耳狼痛打一頓後趕出了家門,並且宣稱自己再也不承認他是自己的兒子了。失去了田家的這棵大樹,那些狐朋狗友再也不象以前那樣簇擁著他了,對他的態度也不再恭敬了,最後乾脆拋棄了他。因為他的名聲太臭了,沒有人對他表示憐憫,甚至連他乞討也只能得到人們的唾罵。白天他象喪家之犬一樣在村中被狗追得無處可逃,晚上卻只好躲到他母親棲身的山洞中睡覺,有時半夜有那惡徒成群結黨而來,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被欺凌。可是獨耳狼不思悔過,卻將一腔怨氣全部瀉在老地主的頭上。
一天晚上,他深夜翻牆進入老地主的家裡,卻被剛剛放養的狼狗緊緊叼住了他的耳朵,他疼痛難忍卻沒有叫,狠心將自己的耳朵撕裂後,捅死了狗。用小刀撥開門閂,熟門熟路的撬開了箱櫃,將裡面的銀洋全部裝進一個口袋。老地主聞聲過來察看,被他一棒打暈在地,隨後將熟睡的大太太幾刀搠死,然後竟然喪心病狂地*殺了自己的異母姐姐,最後一把大火點燃了庭院。當村裡的人趕來救火的時候,只看到熊熊的火焰前面,他手裡提著一把滴血的刀,滿臉殺氣,左耳血肉模糊,嘴裡叼著自己那一隻被撕下來的左耳,宛如兇鬼重生。
那天晚上之後,他投靠了山上的土匪,由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