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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臉上哪裡髒了?”
兒子的小手直直指著張永旺的眉心說:“這裡,黑乎乎的。”
翠花又仔細地看了看,輕輕打了兒子的頭一下說:“眼睛花了吧?根本沒有!”
兒子嘟噥著:“明明有嘛!就是有!”
“好好好,有,一會讓你爸爸好好洗一洗。”翠花對兒子說,“今天停電,你就不要寫作業了,省得把眼睛看壞。吃完飯早點睡吧,啊!”她朝張永旺丟了一個眼色。
兒子很聽話,吃完飯就上床睡了。翠花在廚房收拾碗筷,張永旺仔細地洗了臉,刷了牙,洗腳。然後出門把水潑在門外,路過廚房的時候朝裡面吼了一聲:“快點,我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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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6': 兩口子躺在床上聊著閒話,看著房內另一張床上的兒子。等到他發出了均勻的呼吸,夫妻倆開始互相撫摸著對方,親吻著彼此,最後張永旺騰身而起,覆蓋了翠花。翠花一隻手緊緊摟著丈夫,一隻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嘴,鼻腔中急促地喘著氣。床板不堪重負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在空曠寂靜的夜中清晰無比。尚未睡熟的兒子被驚醒,迷迷瞪瞪地說:“媽媽,有老鼠。”
兩口子嚇得一激凌,翠花鬆開嘴上的手說:“哪有啊?你快睡吧!”
沉默了一會,兒子翻了個身哼哼著睡過去。兩口子相視一笑,張永旺又蠢蠢欲動…。
“你聽你聽。”兒子又喊道。
張永旺惱火地翻下身來,兩隻手抱在腦後,翠花意猶未盡地伏在他胸膛上,手輕輕地觸碰著,想要重新喚起他的慾望。然而張永旺已經洩氣了,半晌仍沒有反應。翠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把手從下面抽上來,撫摸著他的臉龐說:“等你有錢了,咱們就換一張床板”。
“床板、床板…”張永旺思考著,突然想到了什麼,“那也可以當床板啊,是啊,又大又平、而且是一整塊的,那麼多年都沒有腐爛,一定也是好材料。”他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叮囑翠花說:“我出去一下,你不要鎖門。”
“這麼晚了,你幹什麼去啊?”翠花從被窩中抬起身子,詫異地問。
“你不要問了,過一會你就知道了。”張永旺站在門口回頭向翠花笑了一下。朦朧的月色下,翠花突然發現張永旺的眉間真的有一片漆黑。
張永旺趁著夜色的掩護,悄悄來到了黑漆漆的工地。只有停屍棚吊著一盞馬燈,在夜幕中投射下一片清冷的昏黃光芒。張永旺儘量饒著那棚子走,不想讓別人看到。他一邊扭著頭看著棚子,一邊加快腳步,卻突然撞在了一個人身上,心一下懸到嗓子眼。
一個老頭冷冷看著他,臉乾癟得好象白天剛死去的王鐵根。
張永旺忍住狂跳的心,清了清喉嚨同對方搭訕:“還沒睡啊?”
老頭上下打量著他:“你來幹什麼?”
“我就是睡不著,出來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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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轉的,一片廢墟,快回家睡覺吧,子午之交正是鬼門大開的時候,小心丟了你的魂。”老頭說完,轉身向棚子走去,身影在地上拖著一道長長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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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7': 張永旺嘴裡嗯嗯著,腳卻沒有挪動。他一直目送著老頭回到了停屍棚,急忙緊走了幾步,來到白天挖出墳墓的地方。從旁邊地上撿起一把鐵鍬,藉著遠遠的燈光,在記憶中的方位開始挖掘。白天大家掩埋的時候,並沒有踩實,土很鬆,很快,棺槨重新露出了地面,張永旺跳下去,使勁抽下棺蓋,他探頭向地面上張望——沒有一個人。藉著夜色的掩護,他揹著棺蓋躡手躡腳的走,儘量不發出很大的聲音。突然聽到老頭在後面呼喊,張永旺著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了,邁開長腿就逃離了工地。
和張永旺分手以後,老頭回到了停屍棚。昏黃的燈光下,王鐵根的屍體僵硬地躺在那裡,旁邊地上放著指揮部給他的一瓶燒酒,一小袋花生米。老頭是附近的一個老光棍。依照當地風俗,死去的人前七夜是要活人守的,可是王鐵根家離縣城太遠了,家人一時還趕不過來,剩下的人你推我推的,誰也不願意幹這事情。沒辦法,指揮部給了老頭幾塊錢,讓他晚上守著。人窮志短,馬瘦毛長。本來老頭也不願意幹,但是看在幾塊錢的份上,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老頭坐在地上,伸手抓起酒瓶,就著瓶口灌了一口酒,又拈起幾粒花生米嚼著。嘴裡還哼哼著晉劇《審鬼記》:“我這鞭,上打得十世真君,下抽得九殿閻羅……”自得其樂。他伸手去抓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