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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緣臉上一熱,輕聲笑道:“這……這個……等我們都平安無事了,讓他來說。”
筲一曲“漁樵問答”,意在以漁人樵夫的對話,描繪於青山綠水中自得其樂的情趣,對功名利祿不屑一顧的心志。文淵此時所使功夫,便是由此曲化出,紫緣一彈奏此曲,曲調節奏,竟與文淵的進退攻守符合若節,正如莊子《養生主》所述:“合於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
琵琶聲與文淵掌法一共變幻,開闊之際,如巍巍之山嶽,洋洋之江河,由巧入拙,真力昇華,猛地和雲非常對了一掌,竟將其震退幾步。
雲非常駭然失色,心道:“小兔崽子的內勁,何時修到瞭如此驚人地步?”他之前與文淵交手,文淵都是以絕頂妙著支撐,內力卻是不及於他。但這時硬碰硬的過掌,文淵的內力卻顯然充沛更勝於他,如何不令他心頭驚駭?
再鬥一陣,琵琶音韻隱隱和文淵掌風應和,如聞斧伐丁丁、櫓聲頃乃,不論輕重緩急,在文淵掌中全然收發自如。忽聽卓善大叫一聲,被文淵一掌拍中胸口,腳步顛簸,一交摔倒,再也站不起來。不過兩招,狄九蒼亦被文淵拍中背脊,撲地而倒。
雲非常更是吃驚,晃了個虛招,已打算早早脫身,口中叫道:“老大,你再不出手,我……”話還沒能說完,這虛招已被文淵看穿,連變三掌,破開他的守勢,打中了‘華蓋|穴’,當堂跌飛而出,在地上連滾幾滾,動彈不得。
同一時間,紫緣琵琶聲停,文淵收斂內勁,衣袖一振,回首笑道:“紫緣,好曲子!”
紫緣面露淺笑,輕輕放下琵琶。寇非天遠遠地冷眼旁觀,依舊沒有出手。
文淵先敗莫非是,接著一舉擊潰三敵合圍,場上只剩慕容修和程太昊、白超然纏鬥。忽聽白超然厲聲大叫,跌跌撞撞地退開好幾步,手按小骯,卻壓不住湧出的鮮血,已是被慕容修一劍橫劈而中,傷口極深。華瑄、小慕容等人見了,正自大喜,不料慕容修忽然身子一陣搖晃,手掌鬆開,長劍落地,似乎連站也不易站穩。
白超然遠遠後退,按住劍傷,道:“大縱橫劍法,果然霸道絕倫。不過這條蛇兒的毒性可也不弱,你要是輕舉妄動,只怕……嘿嘿,未必有多好受。”只見慕容修怒目瞪向白超然,右手在左肩一抓,扯下一條細長的白蛇,用力捏死,罵道:“滇嶺派的王八烏龜,都只會使這卑鄙手段!”
他本是背對不正寶箱,小慕容等看不到他正面受了什麼損傷,但此時都見到了他手上的白蛇。小慕容嚇得花容失色,叫道:“大哥,你……你被咬中了?”
慕容修破口罵道:“咬就咬了,死不了!”腳尖一挑,踢起長劍,一握在手,正待上前再戰,卻感胸口一陣煩惡,便想作嘔,勁力散渙不聚,幾乎難以舉步。
筲條白蛇,是白超然預先藏在衣袖之中,纏繞手臂,伺機傷人。他抓準機會,趁慕容修使開劍招猛攻、防禦略有不備之時出掌相擊。慕容修左掌還擊,兩掌一對,那白蛇卻疾竄而出,頓時咬中慕容修肩頭。滇嶺派以毒聞名,這白蛇是白超然所調養,更是劇毒無比,以慕容修這等功力,竟也在頃刻間毒發,難以再戰。不過白超然也受傷不輕,生怕慕容修不顧毒傷,拼命猛攻,自己卻抵擋不來,立即退開。
程太昊卻一心要致慕容修於死地,見慕容修中毒,立時鼓動天羅雲翳,朝他當頭擊去。
文淵搶上前去,叫道:“慕容兄,你先下去止住毒性蔓延,我來應付!”慕容修怒道:“小子,你說什麼鬼話?我大慕容豈怕這區區小傷?”就在這時,天羅雲翳已挾厲勁蓋下。
文淵一手抓住慕容修手腕,兩人同時飛退丈許開外,叫道:“你當然不怕,小茵可會擔心你!”
慕容修一怔,呸了一聲,罵道:“混帳東西!”卻也不再堅持,轉身便走,回到不正寶箱旁。小慕容急忙迎上前來,叫道:“大哥!”慕容修揮揮手,道:“不算什麼!”將死去的白蛇收入衣袋,敞開上衣,手按肩頭,潛運內勁逼毒。
只見細小的傷孔中緩緩流出黑血,腥臭四溢。
程太昊一招未中,身影一閃,又已趕到,天羅雲翳連揮連抖,氣浪如雷,重重內勁瞬息間披蓋文淵四面八方。文淵已見識到程太昊內力渾厚,縱使負傷非輕,仍然是個強敵,心道:“先設法把紫緣、小楓她們安置好,再來放手一戰。”雙掌凝力推出,生髮一股柔韌而沉重的勁道,“天羅雲翳”原本鼓足勁風,這時中央卻微微一凹,來勢頓緩。這麼一來,文淵已能趁機抽身而退。程太昊微感詫異,心道:“這小子年紀輕輕,內功修為竟然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