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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裡伸來,抓住筆梪,猛然往回一送,裴含英猝不及防,被這股勁推得倒退三步,一驚之下,卻聽文淵喝道:“害了向師兄的,就是你這招‘一筆勾消’麼?”
文淵已重新站了起來。
裴含英被他這一推,險些站立不穩,不禁心下大駭,叫道:“你……你……”
他並不驚於文淵的功力,而是他中了“一筆勾消”,竟然並不昏厥失憶,難道自己這引以為傲的奇技,竟然對他無效?這“一筆勾消”之技,乃是凝聚獨門內勁於判官筆尖,招招攻人頭顱。一旦內勁入腦擴散,便能對人腦造成損害,消滅人生記憶,自中招之日回溯,時日或長或短,連出招者都沒有十足把握。這門奇技比運氣於經脈|穴道更加緻密千百倍,動手過招之際雖無威力可言,但是一旦中招,足可毀人一生,而中招者盡忘前事,連這一招的蛛絲馬跡也說不上來,是以放眼武林,如慕容修、任劍清這等高手,也不知裴含英習有這門絕技。
韓虛清與裴含英合作,恃此“一筆勾消”之技,全不懼計劃中出現任何破綻,有誰察覺他的陰謀,能殺便殺,不能殺的就讓他遺忘一切。韓虛清為了不造成|人情騷動,當日不殺向揚,便用這“一筆勾消”抹殺了他的記憶。但是,文淵與裴含英所遇的任何對手都大不相同。他失明之後,練了“寰宇神通”人字訣,腦子劇烈變異。常人對自己的筋肉氣血控制有限,武學高手卻能駕馭之。不過再厲害的高手,也難以掌握自己的腦子,裴含英學了“一筆勾消”,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而文淵卻已踏入這個領域。
盡避只是初探,但是文淵已能清楚感受到那股“勁力”在腦中四散開來,嘗試侵犯他的記憶所在。韓虛清消解文淵的功力,使他即將倒地之際,他的意識依然保有清明,將“一筆勾消”的勁力分佈如烙印般刻畫下來,霎時窺破了其中一切奧秘,再也不足一哂。裴含英不但沒有讓文淵失憶,反而使自己的得意本領悉數洩底。
文淵重持驪龍劍,面對韓虛清與裴含英,凜然不懼。
裴含英一身冷汗,臉色慘白,不敢去看韓虛清,叫道:“豈有此理!”
疾撲上前,又使出了“一筆勾消”。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雖高,但猶不及白超然,之所以能為韓虛清所看重,正是因為這“一筆勾消”之長。倘若這一招對文淵無用,對其他人也可能失靈,韓虛清要“勾消”的記憶,必是對他極其不利,而又殺不得其人。如果“一筆勾消”已然無用,韓虛清甚至可能懷疑從前亦曾失手,無形中壞了大事,將如何對待他,實是難以想像。
他力求取信於韓虛清,這一筆出盡了全力,寧可讓文淵忘卻生平一切,也要毀去他的記憶。文淵聽出這一筆來得雖快,所含潛勁卻極小極奇,當下不閃不避,任他一筆點中自己額頭。
裴含英大喜,叫道:“文淵,這回你可完了!”豈料文淵突然出劍,來勢奇快,驪龍劍尖也點中裴含英額頭。他這“神劍點|穴”的本事,對龍騰明已然用過一次,此時更是駕輕就熟,裴含英竟沒損傷絲毫皮肉。可是判官筆上“一筆勾消”的勁道,卻從文淵腦門轉上脊髓,閃電般直竄經脈,透臂傳出,自驪龍劍尖重返裴含英額頭,直震入腦。
這是武林中前所未有的“借力打力”。裴含英大叫一聲,往後縱躍翻倒,生死簿、判官筆同時落下。
文淵垂劍指地,淡淡地道:“作法自斃!”轉頭朝向韓虛清,雖無犀利目光,韓虛清卻感到極不自在,不禁皺眉,正要開口,卻聽文淵哈哈大笑,道:“韓虛清,對一個瞎子而言,帶著面具沒有用!”
韓虛清神情一變,心道:“裴含英已不值得信賴,非得當機立斷不可。”反手一劍,倏然斬向韓鳳。文淵聽出風聲有異,搶上前去揮劍一格,韓虛清手中劍去而復返,轉刺文淵,文淵橫劍便封,“噹”地各自分開。韓虛清趁勢一退,衝出房外,竟然先行遁走。
文淵喝道:“到哪裡去!”正要追出,忽聽一人說道:“韓虛清交給我,你留下來救人。”
這聲音冷酷陰沉,文淵一聽便知其人,不禁愕然止步,只覺身旁似有寒風拂過,追韓虛清去了。這人之前幾乎不出一點聲響,似連呼吸心跳都已停止,文淵這才沒有察覺,只聽裴含英大聲驚叫:“有鬼,有鬼啊!”那聲音卻顯得十分幼稚,像是小童的害怕驚呼。
“一筆勾消”毀去了裴含英幾十年來的記憶,連同所有武功歷練,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七、八歲時的回憶。
只聽四處腳步亂響,華瑄的聲音當先叫了起來:“文師兄,你還好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