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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好,給應文老和尚封住的|穴道全解開了,使勁全無問題……但是這韓虛清,可是傷勢未発麼?竟連一掌也受不住?”回想他那副信心滿滿的模樣,不覺生疑。
華夫人看在眼裡,卻是憂喜參半。韓虛清參悟了“十景緞”之後,精神已然有所變異,不可以常理測度。他對於出神不動、可以輕易擊殺的向揚視若無睹,卻來渴求自己的身體,理當是有應付向揚的餘裕,卻如何會在一掌之下摔飛出去?其中恐怕另有玄機。但向揚這一掌功力純熟,確是極高明的“九通雷掌”,架勢轉折,便與華玄清當年如出一轍,華夫人不覺心神激盪,回想往事,幾欲失聲落淚。
但見韓虛清緩緩站起身來,眼神重新一掃向揚,赫然冷銳如劍,神情遽變,閒適頹唐之態盡去,轉眼間重拾武林宗師氣派,更流露一股洋洋自得的傲氣,緩緩說道:“向揚,你這是白費力氣。我已從十景緞中淬鍊出聖賢之身,你豈堪與我匹敵?”他先前才說自己沒看十景緞,此時卻又改口,華夫人登時更加肯定他神智已亂,當下叫道:“揚兒當心,他錯解十景緞,眼下已經是半個瘋子,不可理喻,武功也不可以本門解法拆招!”
韓虛清只眉陡然一豎,道:“我心境清明,超凡入聖,哪裡瘋了?我取得‘十景緞’奧秘,已是天下無敵!”便在此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你取得了什麼奧秘?救回了你那不中用的東西,便算是奧秘了麼?”聲音的主人緩緩入房,正是寇非天。他伸掌往程濟肩頭一按,一股綿和醇厚的內勁如滔滔江河也似,送進他周身經脈,霎時助他驅通瘀血,張口便嘔。
向揚見寇非天來到,頓時收斂心神,嚴陣以待,同時又想:“什麼不中用的東西?”往韓虛清一看,突然見到他長衣所掩的褲底高高隆起,竟連寬大的袍衫也遮掩不住,又見華夫人神色尷尬,心中頓時了悟,當下叫道:“韓虛清你這老賊,難道你看了這十景緞,就只是為了治你的不舉?”看來這正是韓虛清慾望之所在,是以十景緞在此生效。
韓虛清不行房事十餘年,華夫人素來知曉,她也因而在這些年裡免於韓虛清的侵犯,直至今日方重臨險境。
此時向揚一語道破韓虛清的痛處,韓虛清登時臉色一變,冷笑道:“豈只如此……不,我何時看過十景緞了?我這一身成就,全是我痛下苦功而來。”
向揚哈哈一笑,道:“是麼?看來你自欺欺人的本事更上一層樓,怎麼說都是你厲害,這會兒開始前言不對後語了。我也看了十景緞,好在沒變得像你一樣胡言亂語,真是萬幸!”
寇非天凝望向揚,見他言行果然無甚改變,武功、氣度亦一如往常,不覺深有所思,捻魀沉吟。韓虛清卻已動殺機,駢指點出,是以指法使出“指南劍”劍意,筆直一線逕取向揚。向揚翻掌拆招,兩人手臂交錯,電光石火間連過幾十招,驀地“砰”一聲互拚掌力,卻是“九通雷掌”與“皇璽掌”的交鋒。
兩人掌力互震,重新分開,向揚微微吐納,平緩氣息,韓虛清卻不作調息,指著向揚說道:“你侮慢尊長,又勾結靖威王府作亂,罪大當誅。我今日便來清理門戶!”指力隨即刺出,威力更增。向揚聞言大怒,一拳“冬雷震震”直打出去,拳指甫抵,韓虛清便改指為掌,兩人又即分別躍開。向揚罵道:“你害得婉雁家破人亡,還敢跟我提王府?”掌發“雷鼓震山川”,連出六六三十六掌,掌掌剛猛過人。
韓虛清倏然拔出腰間佩劍,以“南天門”開闊無涯的劍勢一一拆招。他的太乙劍已在白府外的一戰被向揚震飛,不知遺落何方,此時所使僅是一柄尋常鋼劍,但在精妙劍法運使之下,仍有非凡威力。向揚喝道:“這招我看得多了!”一掌“夔龍勁”震出,竟然硬生生攻入“南天門”劍光核心,衝鋒破關,雷掌後勁挾著氣吐虹霓之勢,眼看便要印上韓虛清胸口。
卻見韓虛清劍光急轉,光芒眩目,招數忽變。向揚驚覺有異之時,韓虛清已然面露獰笑,劍尖倏然一分為三,其中兩道抄向向揚掌力,餘下一道寒芒疾抖,頃刻間劃出一道彎月似的弧扁,出手角度匪夷所思。向揚驀地一驚,避之不及,驟覺身上一痛,這一戰當先濺血的,竟是他自己的胸膛。
這一劍餘勢不止,竟欲將向揚就此開膛破肚。向揚咬牙揮掌,震偏劍刃之餘,趁隙拖出劍光圍攏之中。韓虛清哈哈一笑,道:“‘三潭印月’的滋味如何?”
倏然間身形一展,不給向揚一絲喘息機會,又即攻至。向揚身上的傷口雖淺,但這一下傷他的劍法實在奇詭,不覺暗暗吃驚,心道:“這不是本門的劍法。他說‘三潭印月’,莫非……竟是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