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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揚見慕容修神情有異於前,彷彿心頭鬱悶,卻又頗有兇狠之意,心道:“慕容兄不知遇上了什麼事,竟變得如此?”當下也不多想,說道:“慕容兄,你也來助一臂之力,真是再好也沒有了。”慕容修嘿了一聲,道:“助什麼一臂之力來著?”向揚道:“任師叔被龍馭清囚禁在長陵地宮,我們跟巾幗莊四位莊主一同來救,慕容兄不知麼?”
慕容修臉色一變,道:“你們要打進長陵地宮?其他人呢?全部攻進去了?你怎會在這裡?”向揚說道:“那龍馭清先打到了客棧來,我跟文師弟擋了一陣,師妹、韓師兄和石莊主她們趁機都趕往長陵去了。”慕容修一瞪眼,道:“哪裡冒出來一個姓韓的?”向揚道:“便是我二師叔韓虛清的兒子。”慕容修冷哼一聲,又道:“瞧來你傷得可不輕哪。”向揚道:“休養一陣便不礙了。慕容兄,你武功卓絕,這長陵之行,盼你多加援手。”
但聽狴犴太子斷斷續續地呻吟了幾聲,雙手在地上亂扒幾下,已然傷重氣絕。
慕容修側頭看了看,冷笑幾聲,朝向揚說道:“長陵是吧?好極了,我就去大開殺戒。你傷成這樣,也不必跟來了,待在這裡,多少還有自保的力氣罷。嘿嘿,我可要殺個痛快!”說著以衣袖擦淨長劍血跡,還劍入鞘。
長劍入鞘之際,向揚瞥見慕容修右手少了食指,不禁微怔,但武林中人身負傷殘,所在多有,也不便多問,心道:“慕容兄方才神色不大對勁,莫不是遇上了厲害對頭,未能取勝,才負了此傷?”他僅是心裡稍加臆測,倒無意探知實情如何,只當作沒注意到。卻聽慕容修長嘯一聲,展開大步,向北拔足疾奔,嘯聲有如暴風呼號,漸漸遠去,仍然令人心驚。
向揚見得慕容修離去,這才說道:“婉雁,這是那兒?怎會到這裡來了?”
趙婉雁怔了怔,道:“你當真都不曉得嗎?”向揚道:“我專心運功療傷,便聽不到、看不見,確是不知出了什麼事。”趙婉雁嗯了一聲,道:“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你都不出來了。”向揚道:“怎麼?發生了什麼事嗎?”
趙婉雁便將龍馭清如何找進房來,企圖誘出向揚,而後白虎趕至,逃離京城,遇到蒲牢、狴犴兩人,慕容修正好來到,種種事由,一一說來,聽得向揚一陣心驚,咬牙切齒地道:“龍馭清這狗賊!”趙婉雁見他滿臉憤怒,怕他在重傷之餘,於身體不妥,連忙道:“向大哥,你先彆氣,我……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向揚嘆了口氣,低聲道:“婉雁,我才回來,就拖累了你,真是過意不去。”
趙婉雁輕輕按著他的手背,柔聲道:“向大哥,你不要這樣說,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在意的。”向揚望著她溫柔愛戀的眼神,不禁大為感動,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微笑道:“可惜我現下沒什麼力氣,不然真想緊緊抱你一下。”趙婉雁臉現紅暈,低頭微笑,柔聲道:“別說太多啦,向大哥,你先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了……”說著輕輕抿嘴,不好意思再說,雙頰如火,不勝嬌羞。
向揚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可得快快養好傷了。”趙婉雁回以一笑。
向揚催動內息,轉了三轉,慢慢凝聚真力。趙婉雁忽道:“向大哥,你這樣療傷,一定要不能聽、不能看嗎?”向揚一聽,知她擔心重演舊事,當即笑道:“這樣做比較容易調養真氣,換其他法門也是可以的。”趙婉雁微笑點頭。當下向揚凝神靜氣,心無掛礙,以默守中氣之法調息吐納。小白虎四下走動,觀察周遭動靜。
這邊向揚方脫險境之時,文淵正疾奔趕向長陵所在的天壽山。他一路躲開城中皇陵派眼線的追查,出城之後,便逕往西北而行,心道:“師妹她們不知是否已抵達長陵?所謂地宮,莫非位在地底?龍馭清不知在長陵設下了什麼準備,到了天壽山,可得多加小心了。”
那天壽山原稱黃土山,至明成祖朱棣易名天壽山,建構長陵,大明後代皇帝陵寢均坐落於此。文淵縱馬來到,遠遠望見石牌坊,心道:“再往前行,便有皇陵派守衛及長陵親軍鎮守,可不能明目張膽的過去。”當即下馬,施展“御風行”輕功,繞過石牌坊、大紅門,於神道一惻悄然疾行,過了一座雙簷碑亭,一對對石人石獸映入眼簾,莊嚴肅穆。
文淵腳下不停,無暇觀賞石像雕工,連過三十六座石像,一路奔到長陵陵門,忽聽兩旁勁風聲響,兩道兵刃攔至身前,乃是兩根鋼杖,分持在兩名黃衣大漢手中,來勢猛惡之極。文淵身法從心所欲,進退自如,一見阻撓,前奔之勢立時折返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