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費介笑了笑,因為與毒藥浸染過多而導致變成微褐色的眼瞳裡閃過一絲莫名之色:“那天夜裡已經死了很多人。”
費介至少在表面上不怎麼懼怕面前這位官高位重的老人,畢竟他的身份資歷擺在那裡,笑著嘶聲說道:“沒必要的殺戮是極其愚蠢的,您忘了,當年小姐曾經這樣說過。”
“噢。”老人也微笑了起來,似乎想到很多愉快的往事,但就在這樣的笑容裡,他發出了一條很陰森氣十足的指令。
“東山路聽命於四處,既然文書籤名齊全,那程式上並沒有錯,所以這件事情東山路不需要負責。其餘的人隨便處理。”他微笑著自言自語道:“居然動用我的力量去殺我要保護的人,這是巧合,還是有些人在試探什麼?那位二太太,看來很不簡單啊。”
他接著說道:“四處言若海監管不力,亂籤一氣,不是自己的兒子就瞎殺胡殺,胡鬧臺!停他三年處長俸祿,再派他大兒子,那個叫言冰雲的去北邊,弄到兩條高等級的貨色才準回來。”
說完這句話,院長拿起桌面上內務部已經擬好的檔案,寫下了最後結論,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大名——陳萍萍。
費介每次看到院長乾癟難看的簽名都想笑,但又必須忍住。他知道這個女性味十足的簽名會讓幾位高層官員死去,會讓一個更高層的官員兒子悽苦地潛入敵國,必須弄到特別有價值的情報才準回國,這隻怕比死還可怕。
老人自嘲地笑了笑:“我和範建從小一起長大,想不到現在要為他家的事情操這麼多淡心。你讓得力的人去查一查那位二太太和那位有沒有什麼關聯。”
範建是司南伯爵的名諱,正是範閒的父親。
費介皺著眉頭,微褐的眼光微抖:“不可能,他們應該以為那個嬰兒早就死了。”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也相信他們不可能知道範閒就是小姐的兒子。”
院長微笑著:“陛下一向要求貴族、文官和我們之間保持距離,而當年派你去澹州,雖然很隱蔽,但終究還是有可能被對方發現。想來不論是太后還是宰相,都很好奇我們院子與司南伯爵的關係,那些藏在暗中的力量,藉著二太太的手,試探一下我們和範大人對於這件事情的反應,也是應有之義,所以我們不要反應過度,知道嗎?”
費介忽然有了懷疑,關於澹州刺殺事件的發生,說不定是因為院長大人曾經故意漏出一些風聲。
……
……
老人推著輪椅來到窗邊,掀起黑布的一角,往窗外望去,淡淡說道:“另外,關於箱子的事情,不論五竹有沒有說實話,但只要不落在北邊的敵人手裡就好。”
“可惜我們不知道那個箱子究竟是多大,是什麼模樣。”費介來到他的身邊,順著老人的眼光往窗外望去。
“我下地獄之後,你早點兒來陪我打牌。”陳院長笑著說道。
費介知道院長大人的年紀遠沒有外貌那樣蒼老,笑道:“我可是好人,將來要上天的。”
一個黑色的影子像風一樣從密室的角落裡飄了過來,將黑布拉下,阻止過於強烈的陽光照在老人的身上。這個人的動作沒有一絲聲音,正是許多年前在京外一劍斬殺持杖法師的那位高手。
費介指著那個黑色風影說道:“估計他會來陪你下棋。”
……
……
窗外是一片陽光明媚,遠處皇宮幾大殿上的琉璃瓦正閃著湛湛金光。
窗前道路上的行人們經過監察院門口時,都下意識地繞路到街對面行走,似乎害怕沾染到這裡的陰暗氣息。
監察院的門口有一塊石質材料砌成的寬碑,碑上寫著幾句話,真金塗繪於其上:“我希望慶國的人民都能成為不羈之民。受到他人虐待時有不屈服之心,受到災惡侵襲時有不受挫折之心;若有不正之事時,不恐懼修正之心;不向豺虎獻媚……”
落款是三個字:葉輕眉。
沒有人知道葉輕眉是誰,但是京都所有居民都知道,當監察院建立的時候,這塊石牌就立在了這裡,永遠金光閃閃,一片光明,和遠處皇宮裡的金黃|色宮簷遙相呼應……似乎隱藏了那兩座建築裡所有的黑暗。
(投票,投票,投票!)
第一卷在澹州第二十七章紅袖添香夜抄書
------------------------
在經歷了一次暗潮湧動之後,澹州港迅疾回覆了平靜,被燒死的送菜老哈與他樓內另一具屍首是什麼關係,已經沒有人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