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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老夫人的面前。而他自己則是端著一碗飯,不停地挾著盤子裡的清炒竹蒿,一邊咀嚼,一邊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只是那種笑意在他漂亮的臉蛋上,顯得格外的古怪,就像是他終於找到了某種尋找了很久的事物。
但不知為何,侍候在一邊的丫環們看著這個十二歲少年臉上的笑容,想到早晨時周管家臉上挨的那重重一耳光,心頭沒有理由地寒冷起來。
……
……
“我端回房吃。”
()
範閒對身邊的丫環們說了聲,然後端著那盤清炒竹蒿,和一碗白米飯,往偏院裡自己的臥房走去。這時候老夫人還沒有吃完飯,晚輩要離席是件很沒有禮貌的事情,但是老夫人並沒有說什麼。
回到房間裡,他取了些催吐的粉末直接吞了進去,然後將手指伸進咽喉裡,拼命地挖著,終於將腹中的飯菜殘糜吐了出來,緊接著不敢怠慢,從抽屜中取出幾顆自己配的藥丸,就著清水吞服了下去,又用真氣運遍全身,發現似乎確實沒有什麼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他看了一眼盤子裡的清炒竹蒿,苦笑了一下,然後倒在自己床後的馬桶裡——菜裡有毒,是監察院那些密探經常使用的“貓釦子”。
“貓釦子”是長在南邊島上的一種像柑桔一般的水果,長的很漂亮,生出來的花朵有一種怪怪的辣香味,而毒素則是存於這種水果的果實之中。
因為貓釦子果汁混到飯菜中,不容易讓飯菜變色,而且聞起來不會有什麼異常,反而會增加飯菜的香味,所以經常被監察院的密探用來進行需要掩人耳目的暗殺。這種毒藥入腹之後,大約到晚上就會開始發揮作用,讓人渾身抽搐而死,特別像是某種感染類死亡,很難發現真正的死因。
費介是監察院配製毒藥的祖師爺,而範閒是費介唯一的徒弟,所以當他吃第一口清炒竹蒿的時候,就馬上嚐了出來——貓釦子沒有什麼味道,唯一的破綻就是會帶一點點苦味——下毒的刺客居然知道將貓釦子的果汁混進本來就有些苦味的竹蒿之中,實在是很厲害的人物。
範閒剛才沒有馬上離開解毒,就是害怕老夫人受了驚嚇。但此時他忽然有些後怕,自己的膽子未免也大了些,如果不是自己認為的貓釦子,而是某種急性毒藥,自己這時候只怕已經死了。
從費介告誡他之後,他一直很注意飲食,怕京都司南伯爵府裡的那位姨娘對自己下毒手,所以才會有了剛才吃飯時的古怪場景。他害怕自己吃到的毒藥沒有毒死自己,卻毒死了府裡的下人,所以要求所有的菜必須自己先過一道,就像傳說中,皇宮裡專門負責試菜的太監一樣。
範閒雖然認為自己的生命比任何人都重要,但他也不願意讓無辜的人因為自己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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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少爺來到了廚房這種地方,僕人趕緊站了起來,端了個板凳給他坐,笑著問道:“少爺,是不是剛才沒有吃飽,還想吃點兒?”
範閒嘻嘻一笑,說:“炒竹蒿挺喜歡吃。”
廚師站在旁邊呵呵笑道:“少爺喜歡就好。”
“嗯,挺新鮮的,什麼時候買的?”範閒用力地點了點頭,仔細問道。
“早上買的,自然新鮮。”
“對了,今天有府外面的人到廚房來過嗎?”
“送菜的老哈病了,他侄兒子來過。”
“沒什麼,那我先走了。”範閒從廚師遞過來的盤子裡抓了塊薰肉吃了,一面嚼一面害羞地笑了笑,“別告訴奶奶我到廚房來偷吃的。”
看著小男孩離開廚房,僕人們開始議論起來,都說伯爵的這個私子人真好,沒有半點兒權門子弟的惡習,除了……吃飯的規矩實在是有些大。
在澹州港的一條窄街之中,範閒手指勾住某幢建築的後牆,手臂一用力,整個人便像只靈貓一樣爬了進去,這是送菜老哈的家。
伯爵別府一共只有十幾個人,除了丫環換了一批,還都是本地人,這麼多年了,所以不怎麼值得懷疑。雖然送菜的老哈範閒也見過,但聽說他病的時間如此蹊巧,就知道有古怪。
老哈的房間裡一片黑暗,但在範閒的眼中,卻是如同白天一樣,他輕無聲息地走到房間裡,鼻尖嗅到一絲血腥的味道。
第一卷在澹州第二十三章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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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哈的屍體躺在床上,身上蓋著棉被,只有一雙腳露了出來,血腥味很淡,很明顯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