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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罷,玫狠狠的捶了一下林峰,林峰自覺失言,忙閉了嘴向後靠去,一副說錯話後悔莫及的樣子。
玫轉身安撫凌煙:“他瞎說的話你別往心裡進,這些天你有自己的打算麼?若是心裡仍然不舒服的話,和我回法國吧?”
凌煙終於開了口:“回法國嗎?”
林峰在一旁聽到回法國又開始暴躁,將玫反手拉到自己的身後,深吸一口氣像在引導般對凌煙徐徐說教:“凌煙,很多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六年前你就逃避了一次,什麼都沒說就跑到法國,六年後的現在你還要這樣嗎?你還有幾個六年夠呢揮霍的?戀人之間重在坦誠,你這樣一味將自己裹在殼子裡面不讓別人碰,自己也不出來,你什麼都不會得到。凌煙,你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你是隻驕傲的白天鵝,就算是陸彥的錯,你也會揚起頸項大聲說‘陸彥你錯過我就後悔去吧’!”
林峰溫和的線條展在凌煙面前,垂著朗目,一雙眼睛亮得出奇,後面紅白格子相間的懶椅上坐著微笑著的玫,溫暖如初。恍然間,似回到多年前,他也這樣的對她說過話。他說:“凌煙,你沒有了親人,就把我和玫當做你的親人。”
要說感動不是沒有的,但那個龜殼已經有些難拿掉了。
凌煙這幾天雖然過得算是悠閒,但還是瘦了一圈,眼下已經有了一圈黑印,下巴微尖,消瘦了很多。這幾日她過的又怎能算是好呢?
她緩緩閉上眼睛,曾經的一切如潮水一樣向她湧來,浪潮拍打,再次歸回平靜,岸上已經沒了自己。就像是哪浪潮將她也吸入其中,被浪潮捲走,自己都消失不再。
一室寂靜,林峰和玫都靜靜的望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凌煙表面精明幹練,實際內裡已經傷痕累累,若讓她走出那些傷痛,一定要她自己開口。
半晌,凌煙終於睜開眼睛,眼底已經續上了一層水霧,她緩緩道:“曾經,我有過一個孩子。但是,我沒能保住他。”
在她剛到法國的時候,根本不懂得法語,周圍都是陌生人。陌生的臉孔,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文化。
從那些陌生逐漸沉浸在恐懼當中,對家言去世的恐懼,對陸爸去世的恐懼,對陌生國度的恐懼,那是種無法言語的恐懼。她不敢和人交談,甚至被法國阿人當街搶了包搶了錢都沒處訴說,只能半夜裡面爬起來和蘇妮通電話,整夜整夜哭泣。
再後來她用蘇妮寄的錢買了臺電腦,每天將自己圈在房間裡,對著電腦、對著電腦裡面冷冰冰的人一點點從頭學習法語。在她能聽懂一點法語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個多月,走出房門那一刻,當太陽照在臉上,只覺著太陽穴突突的疼,刺眼的陽光讓她無法承受。
兩個月在房間裡面吃著泡麵,身體瘦如枯柴,已經非常虛弱,最後終於在法國蓬皮社藝術中心前暈倒。
待她費力的睜開眼睛時,已經被送入醫院,是好心的華僑同胞將她送至醫院。唯一可以慶幸能夠讓她順利住進院的是——她那天帶著的健康通用醫療卡CarteVitale、以及身份證。
但華僑同胞同時給她帶來的一個讓她恍然如夢的訊息,她懷孕已經三個月有餘,宮外孕。
醫生建議做手術拿掉孩子,她說要考慮。
沒人能知道她那種從身體裡面一點點滲出的冰冷,她才十九歲而已,一個生命已經在她腹中悄無聲息的住了三個月,她卻一點不自知。而她才十九歲而已,沒有見過親生父母,被妓女姨媽養到七歲,自孤兒院長大,自己最親的家言哥哥被所愛的人給害死,所愛的人將自己欺騙,自己親眼見到所愛的人的父親去世、乾枯的生命自她面前而終,她又隻身一人在這個陌生的國度知道自己已經有孕。
宮外孕,不是孩子會死就是自己會死,或者以後再也不能受孕,母子平安的機率微乎其微。沒有人能抱著她給她勇氣,沒有人能告訴她她該怎麼樣選擇。
凌煙站在曾搶救戴安娜王妃的醫院裡,按著小腹,迷茫的向窗外望去,聖心大教堂,老磨坊展現在眼前,那些曾經是她想去的地方,此時真正的看到了卻更想念曾經所住的地方。
似有種無力感自手尖一點點傳出,不知是幻覺與否,能感覺到腹部那個真實的生命緩緩流動。
從最初的惶恐害怕一直到最後的堅定。她想到了沒有父親的自己,雖然她小時是單親長大,甚至父母都不在身邊,但她從來沒有後悔過來過這個世界。無論她腹中的這個胎兒以後會怎樣,那都是她唯一的親人,或者很久以後只能是這個孩子陪著她。
她轉身對華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