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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行了個軍禮,帶著剩下的人從凌菲身邊揚塵而去。凌菲站在原地不動彈,曹璐靠近她,遞過來行軍水壺,“喝點水吧。”
矜持是解不了渴的,她拿起水壺,一口氣倒進身體裡半壺水,抹了抹嘴巴,臉上的顏色和山上紅燦燦的野花不分上下,更加的難為情起來。
“餓嗎?我這裡還有乾糧。”
“不餓”,她搶著答道,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將洗淨熨平的咖啡色格子手帕送到曹璐手邊,曹璐低頭握在手心裡,歪著嘴巴笑,“說吧。”
“我昨日跟你講的吳瑩竹,麻煩你找到她後,務必告訴我下”,凌菲深深的鞠了一個躬,“拜託你了!”
曹璐輕飄飄的道:“噢,你昨天跟我講過了,我已經記住了,有訊息我會去你家裡告訴你,你不要老是往山上跑,很不安全。”
他依舊笑,笑的凌菲像剛烤熟的山芋,裡子熱氣騰騰。她攥著汗,在想,他肯定誤以為自己沒事找事,一大早上山圖謀不軌,真是的,被黃一添攪合壞了,腦子裡刮過龍捲風般,什麼都沒有剩下,一片空白。
情急之下,她道出實話,“她是我的母親,我的親生母親,所以麻煩你了。”
曹璐的眼睛閃過一絲困惑,“我知道了,你的家庭貌似很複雜,昨天你說你們稱她為吳姨。”
他的記憶真好,凌菲隨口搪塞,“噢,是。”
他戴上帽子,望了望遠處連綿起伏的群山,顯示出一種不經意的口氣,“你的丈夫找不到了?昨天你姐姐吵囔了半天,我們沒有辦法只能放她走,後來她再也沒有回來。”
凌菲道:“他被國民黨抓去了。”
“抓去哪裡了?”
“南京。”
曹璐嘆口氣,也許是因為他覺得嘆氣會讓凌菲產生負面的想法,那口氣只嘆了一半,便轉換成咳嗽。
凌菲等了會,見他不說話,挪腳走到剛剛放錢袋的地方,從裡面拿出一萬塊錢,然後把錢袋重新塞到衣服裡。她像上次那樣,把錢舉到曹璐的胸膛處,曹璐彷彿沒有看見,說道:“我的鞋沒破,我要下山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凌菲的手舉累了,無趣的放下,和曹璐保持著十米開外的距離,慢吞吞的下山。他的步子大而快,她的腳步零碎緩慢,很快十米變成二十米,二十米變成三十米,最後變成了一個黑點。
凌菲緊張的神經鬆懈下來,索性晃晃悠悠的邊摘野花邊下山,分散了注意力,腳底也就沒那麼痛了。
曹璐的聲音響起,“沂小姐,浪費別人的時間不是一個好習慣。”
凌菲愣住了,曹璐從容的端坐在石頭上,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在等我?我以為你獨自走了。”
“你的腳受傷了?”
“腳底磨破了皮”,凌菲笑著擺手,“我慢慢走,你忙你的。”
曹璐看了看手錶,由不得凌菲多說,將她背起,急速的向前趕路。
“你放我下來!”凌菲皺起眉,拍打著他結實的後背,“你不要輕浮我,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快放我下來!”
“我無意侵犯你,我尊重你和你的父親,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舉動!”
凌菲喊著喊著不鬧了,她的五臟六腑快要被顛出來,伏在曹璐的背上聽天由命的乾嘔。
曹璐跑的汗流浹背,快到沂家大宅時,一顆炮彈落到他們身後,凌菲驚恐的回望,在映天的刺目火光裡頓時失去了知覺。
“小姐,小姐……”
凌菲再次醒來時,正躺在自家的床上,她只是受了驚嚇,並沒有受傷。
成若和茯苓守在旁邊,茯苓道:“小姐,你去哪了?”
“怎麼了?”凌菲擠出笑容,“我的胳膊和腿不都還在。”
“我在院子裡收衣服,聽到一聲轟炸聲,剛準備進屋,就聽見有人用力的敲門,那動靜差點沒把門板卸下來,我開啟門一看,只見你躺在地上。若不是大白天,我還以為撞見鬼了呢,你到底去哪了呀?”
“我,家裡的牛奶喝完了,我閒著沒事,想去買點。”凌菲掐了掐胳膊,她昏迷前看到的轟炸不是幻覺,那他呢,他還好嗎,他並沒有輕浮自己,他完完全全救了自己的命。
三人吃晚飯的時分,有人往沂家打了電話,照例茯苓要去接,成若讓她坐下,然後自己走過去拿起聽筒,“喂”了一聲。
如果是郵局的來電,不能讓凌菲接聽到。他跟郵局打過招呼,有從香港寄來的信不要送到家裡來,打電話告知他一下,他親自去取,成若是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