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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匙在白瓷咖啡杯裡圈圈盪漾,凌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不開心未免太過矯情,可要說開心,她也沒有很開心。手托腮幫望著玻璃窗外淅淅瀝瀝的纏綿冬雨,落在玻璃窗上,從上端緩慢的淌落,很像離人的心緒。
她看的入了神,滬森道:“你攪拌咖啡的手勢,讓我想起住在竹海里的人做紫砂杯的樣子。”
“噢,你說什麼?”凌菲扭過頭,不好意思的問了一句。
“我說竹海,住在裡面的人會做紫砂杯。”
“竹海?那是什麼地方?”
“離這裡不遠,那裡盛產一種特別的紫砂泥,傳說有治病養人的功效,小的時候爺爺常帶我們去玩,我們還會挖竹筍”,滬森笑了,他只希望他們靜坐的時光儘量延長。
“竹筍?”凌菲道:“我沒有見過。”
滬森兩眼放光,激動的道:“你想不想去竹海?我帶你去。”
凌菲低下頭,依舊攪著面前的咖啡。
滬森清幽的道:“我知道你是不會同我去的。”
凌菲沒有停止攪拌,“你剛提到‘我們’,另一個人應該是淑慧吧,那是屬於你們兩個人的回憶,不是我的。”
“凌菲。”
“滬森,你有你的回憶,我也有我的,我真的覺得你跟淑慧在一起挺好的。”
“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種陳詞濫調?”
“我哥哥沂銘說過,我適合和梓慕在一起,他說我心思單純,沒有大的抱負和追求,脫不了兒女情長的糾結,梓慕和我一樣,他的心裡沒有事業和天下,我就是他的天下。”
咖啡如漲潮的海水在杯口徘徊,凌菲放下湯匙,苦澀的笑了笑。
滬森道:“你的哥哥難道沒跟你講過,一個單純的女人需要一個單純的男人陪她談情說愛,但她需要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來保護她。”
“如果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的感情不顧一切,我想這是天底下最動人的保護”,頓了一會,凌菲道:“我打算再找一個人結婚,拜託你幫我張羅張羅。”
咖啡在滬森的手中翻了身,撒在他的真絲長衫上。
凌菲道:“怎麼了?感覺困難?”
“不困難”,滬森嚥了一口口水,“你決定了?”
“決定了。”
滬森的雙手緊捏白瓷杯,像是運足力氣努力要將杯子捏碎,“能說說你的理由嗎?”
凌菲撩撥額前的劉海,“一個人太孤單,我想有個人陪我過細水留長的生活。”
“這不是你的真心話,凌菲,你決意逃離這個家,成全我和淑慧對不對?”
“你以為你看透了我?”
滬森前屈的身子往後移,癱軟在沙發裡,“我真希望我根本不懂你。”
凌菲笑著面向服務生,“給這位先生再來一杯咖啡。”
滬森的目光落在凌菲面前的杯碟裡,“你可沒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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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螢有耀終非火(3)
“噢,我以前在北方的時候,我有個朋友開了間酒吧,他喜歡煮咖啡,這麼多年我習慣了他煮出來的味道,別人煮出來的總覺得不對勁。”
滬森歪嘴一笑,掐了掐鼻樑,“這周的舞會會有一些青年企業家和軍官參加,你看中了哪位,回頭告訴我。”
“軍官,是**還是國民黨?”
滬森的眼神警覺性的往上抬,“你對這兩黨瞭解多少,你仍在幫你們學校的**工作?”
“沒有,說起來很奇怪,他們最近不找我幫他們辦期刊和報紙了”,凌菲低頭把玩手指頭,“也許他們不相信我。”
“他們自然不相信你,你沒有信仰,沒有組織概念,又不是他們的黨員,所以說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你一開始就不應該插手。”
滬森並未對凌菲講實話,他去找過成人大學的校長,給了他們一大筆活動經費,交換的條件是不要將凌菲拖到兩黨爭鬥的泥潭中,校長答應了,但一個禮拜後,校長給滬森打來電話,說是**中的一個領導想找他談談,滬森推遲說要考慮幾天。不是今日提起,他早將這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凌菲道:“參加舞會的軍官是國民黨的人。”
滬森點點頭,“他們現在執政,控制著華東地區的商會,又給我們發了舞會邀請函,我們不去不太好。”
凌菲笑,“好啊,那我們就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