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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趙澤君也不敢掉以輕心。人再算,算不過天,老爺天發威了,他能做的只有時時刻刻保持警惕。按照往年的經驗,這場雨還有得下,十天半個月的,整天從早到晚小雨淅淅瀝瀝,間或暴雨狂風的,誰能保證房子就一定不出問題。
於是讓姜萱和施工隊的人打了個招呼,全部來二層小樓,萬一手裡的房子有進水、漏雨,甚至倒塌現象,及時補救。
幸虧買了這棟二層小樓,全部水泥結構,下再大的雨都不怕,房間也多,上下十間房,住上幾十個人都綽綽有餘。
趙澤君來的時候,姜萱和軍子,正帶著工程隊的人在二樓大房間裡吃飯。外面下雨涼颼颼的,軍子從家弄了個大煤球爐子,又能燒開水,又能取暖。
趙澤君拽掉雨衣放在桌上,把褲腿給捲起來,穿著雨衣膠鞋,大半條褲子還是溼透了,黏糊糊的貼在腿上。
這段時間工人們幹活都挺賣力,可趙澤君知道這不是客氣做人情的時候,朝桌子邊上一站,直接說:“幾位,最近這段時間要辛苦大家了。家裡沒特別重要的事的話,吃住都在這裡,菸酒茶肉我管飽!就一條,咱們之前所有的工錢,得等這場大雨過去了,再統一結算,到時候絕對不會虧大大夥。”
說完,不等其他人開口,給自己面前的杯子裡倒了半杯白酒,說:“各位能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我,我絕對不虧待大夥,我謝謝大家!”
說完,一仰脖,咕咚咕咚,把杯子裡三兩多白酒喝乾。
幾個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吱聲。
趙澤君話只說了一半,剩下來的一半雖然沒說,可腦子不傻的人都能聽得懂。
現在幫他,他念著大夥的好,不虧待大夥;反過來,在他困難的時候走,不聽話,那就是拆他的臺,工錢什麼的,慢慢等著吧。
姜萱到了半杯酒,沒說話,舉起來咕咚喝了,然後把杯子朝桌上一頓,說:“誰要走,現在就說,現在不說,以後就別說。要是到了要幹活的時候再撂挑子,那就是不給我面子。”
這些人是姜萱找來的,都知道姜萱是幹什麼出身,如果說一開始趙澤君的話,是經濟上的壓力,那現在姜萱的話,無異於直接人身壓力了。
軍子跟著不動聲色的喝完一杯酒,眯著眼掃視眾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工程師梁實第一個接話,“趙老闆,你放心,即然我們接你的專案,肯定有始有終,房子要是真塌了,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的設計有問題呢,那當然不行。我酒量不行,以茶代酒。”說完抱著茶葉水喝了一大口。
這時候還說什麼呢,最有錢的、最狠的、最有文化的都表態了,現在就是心裡有想法也不能說出來,那是當出頭鳥找倒黴。剩下的個工人也先後紛紛舉杯。
“謝謝大夥。姜萱,你和軍子,帶人分成兩組,每天上午、下午,去我們的房子去看一遍,有問題當場解決。梁工你辛苦點,兩組去現場,你都跟著,不過有活你別動手,讓他們幹,你指揮就行。我有空就來。”
趙澤君簡單的分派了任務,重新披上雨衣,帶著第一組人頂著大雨出門了。
偽四合院、棚戶房,挨個轉了一圈,有幾間房子因為太久沒人住,房頂滴滴答答的在朝下漏水,這可不行,雖然不住人,可漏水久了,房頂很容易塌。
找個梯子爬上去,在房頂上加了一層羽毛氈。
回來的路上,路過小樓門口那口井,趙澤君腳下一滑,差點摔到井裡去。
“草他媽的,什麼破地方,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他媽用井水!”
趙澤君也是一肚子火,在暴雨裡大吼:“軍子,找快木板給蓋起來,他媽的,你們平時注意點,再會水的人掉井裡也活不成!梁工,你去趟市裡,買點止血消炎的藥來……”
說著話,右腿褲管朝下滴的水已經變成了淡淡的粉紅色。
剛才摔一跤,膝蓋破了一大塊皮。
誰說資本家都是壓榨工人,老子賺得那也是賣命錢、血汗錢,容易嘛我!
就這麼每天忙忙碌碌的,雨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趙澤君每天放學都會專門去高崗村,週末兩天,幾乎全泡在村子裡,和工人們一起爬高上低,摔了多少次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工人們一開始還有點不滿於趙老闆的‘暴政’,可見趙澤君身先士卒,年紀輕輕的比他們還能吃苦,心底裡那點子不滿也就消失了。
反正要留在這裡,與其滿腹牢騷的磨洋工,倒不如賣力幹活,給老闆留給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