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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詩韻不知道該怎麼杜毅的話,只好訕訕一笑,轉移話題:“你也會打籃球啊?”
杜毅笑了笑,道:“嗯,你該看見了吧,很爛。”
“還可以,至少跑得挺勤快的。”
努力壓抑著內心中的慌亂,江詩韻仔細打量了下杜毅。
好久不見,杜毅變高變壯了些,原本和他一般高的趙銘,現在好像被他超過了少許。
他的頭髮,也不再是像前那樣軟軟趴趴的,而是打理得蓬蓬鬆鬆,秋風徐徐而來,他的劉海,跟這個季節還掛在枝頭的每一片葉子一樣,有頻率地眉前律動。
他的臉部稜角還是一如既往的鮮明,不笑也會給人一種溫暖柔和的感覺,而笑起來,如陽光般燦爛,在這樣略微陰涼的秋日,本該是道能夠令人心生舒坦愜意的風景線,現在卻只讓她心情更為鬱結。
跑得勤快是好話麼,興許是好話,但事實很殘酷,杜毅輕輕一拍伊學峰的肩膀,笑道:“哈哈,那是因為被這位仁兄耍得團團轉啊。”
伊學峰是第一次見江詩韻,在他眼中,上身穿一米色連身毛線長裙,下身以磨白修身牛仔褲打底的江詩韻,很有種出淤泥而不染的精緻優雅。
尤其是她此刻的臉頰紅潤潤的,看上去更是嬌俏可人。
很不巧,他不擅長和漂亮女生說話,被杜毅拍了拍肩膀後,他很不自然地衝江詩韻點點頭,臉色也和江詩韻一樣,微微泛出了些紅。
江詩韻淡淡地掃了伊學峰一眼,又把視線回到了杜毅身上:“最近還好吧?”
明白這種時候,江詩韻很需要一個二人世界,朱沁識趣地給趙銘拋了個眼神,趙銘會意,把杜毅搭在他肩上的手拿了開,拉過伊學峰,對杜毅道:“你們聊,我們去買水。”
“嗯。”衝趙銘點點頭,杜毅回頭朝江詩韻道:“還好,你呢?”
“就這樣咯。”
江詩韻此前覺得和杜毅說話,應該是件困難又艱澀的事,但現在她發現並非如此。
杜毅的神情和說話語氣都很平淡,卻正是這種平淡,抹平了她內心中的緊張,讓她甚至敢直視杜毅的黑亮眼眸。
這時候,江詩韻意識到,原來和杜毅說話,是如此簡單自然的一件事。
站在原地說話可不是事,杜毅領著江詩韻沿著田徑跑道慢步前行:“聽說你也在婺市?”
“你怎麼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在婺市上學的事杜毅還不知情,卻沒想到他已經知道了,江詩韻有些吃驚。
杜毅道:“聽人說的。”
“誰啊?”江詩韻問道。
也不知道該不該出賣朱沁,杜毅咧嘴一笑,故作神秘道:“不告訴你。”
“切,除了朱沁還能有誰啊。”江詩韻笑著撅了撅嘴。
“或許是孫睿呢?”
沒料到杜毅會提起孫睿,條件反射地想起了那一晚杜毅為她教訓孫睿的場景,心中禁不住又有些難受起來的江詩韻,頓了頓:“上次謝謝你,孫睿應該沒找你麻煩吧?”
“沒呢。”杜毅道。
“那就好。”江詩韻道。
杜毅沒有回話,時間隨即緩慢下來,耳邊也似乎清淨得瞬息無聲,江詩韻彷彿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沿著脈搏,上升到了耳畔,鼓動著耳垂微微輕顫。
江詩韻很希望杜毅能夠開口繼續說些什麼,可等了良久,杜毅就是自顧自沉默不言地走著。
可沒有多少機會能和杜毅這樣並肩行走,可不想把時間交給沉默,稍一猶豫,江詩韻忍不住緩緩開口說道:“其實,我有去過你的學校。”
“什麼時候?”杜毅問道。
“你們學校國慶晚會的時候,我被同學拉著去的。”想起那一晚杜毅在臺上的光輝燦爛以及臺下學生們排山倒海的掌聲,江詩韻的語氣低沉了下去。
有很多東西,在失去後,會變得格外貴重,沉入心底,發酵成遺憾。
杜毅在江詩韻眼中,就是這樣一個能拉扯出心臟悸痛的遺憾。
這個遺憾隨著時光的消逝,非但沒有衰弱,反而日趨膨脹,所以在那一個眾人狂歡的夜晚,只有她溼紅了眼眶。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的話,江詩韻心想,她一定會在第一眼見到杜毅的那刻,就大膽地走過去,告訴他:喂,同學,你的側臉,很好看啊,有點像金城武,我們認識一下吧。
“哦,那你該看到我的表演了吧。”國慶晚會啊,這可真是個微妙的時間。當天,杜毅有想過臺下可能會有特別的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