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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和義市的相比,連小巫見大巫都算不上,簡陋得就像個棚戶區。
在這個年代,這種小攤小販聚集起來的市場,在清河這樣的落後地區,並不少見。改造後,變得稍微上檔次,在杜毅的記憶中,也是有些年後的事。
不過,在前往小商品市場的一路上,杜毅發現很多之前懸而未決空有規劃卻沒錢實施的工程,比如新人民醫院、新車站、公交路線等等基礎設施的建設整新,都已經上馬。
這一切都歸功於新任市委書記,也就是呂歆父親呂復興的走馬上任。
杜毅起初還以為呂復興就是清河書記,但不久前,他了解到,原來呂復興的地位,遠比他之前知道的要高得多,居然是婺市常委之一,還是婺市的市委秘書長。
呂復興年紀不大,已經做到婺市常委,現在再兼任個無疑是用來做墊腳石刷一下地方聲望就可以往高處走的清河書記,可見上面對其十分看重。
杜毅對呂復興的記憶並不多,他對清河官場最深刻的認識,也就是05年清河洪災後那段時間,清河政壇動盪人心惶惶,連他那做政法委書記的姨夫都是每天憂心忡忡,有時還要避難到他家來,躲著不見各路人士。
在杜毅的記憶中,那場動盪,受到牽連的最高職位,是清河的現任專職副書記紀學成,其次就是張寰傑的父親張振興,呂復興應該是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當然了,基於前世,杜毅實在無心關注官場太多,呂復興的前途是不是真沒受到影響,他並不清楚。
他清楚的是,儘管05年那場洪災給清河人民帶來了難忘的陣痛,但呂復興在清河依然是有口皆碑的一位書記。畢竟,他給清河帶來的改變是翻天覆地的。
其施政期間,“千村通衢”、“遷民下山”、“扶持外貿”等等政策,行之有效地幫助清河摘掉了頭上的貧困帽子,清河發展之迅速,有目共睹。
伴隨著清河經濟的發展,不出兩年,清河會一股腦兒地出現很多新興的私人餐飲店、品牌專賣店和大型商超。
屆時,像小商品市場這樣的集體產業會迅速蕭條,但清河人民的業餘生活會變得日漸豐富,生活水平也是蒸蒸日上。
這就是國內的發展速度,只要政策和資金到位,滄海變桑田,也就是三五年間的事,儘管有些粗放,存在著不少弊端,但人民整體生活條件的提高是實實在在的。
出於夏小麥事前有要求,杜毅自己也有自覺,知曉每個人都有自尊,很多舉止看似好意,實則會被人認為是施捨從而心生反感排斥,陪著她們姐妹倆在小商品市場裡逛了一圈,他沒有幫她們買任何東西。
倒是夏小麥自己看中了些小飾品,自己掏錢買了,夏小谷看中的一些小玩具和飾品,也都是夏小麥在掏錢。
看著她們姐妹倆,為了加起來還不到十塊錢的小東西,樂呵得一路閉不上嘴,互相炫耀個不停,夏小麥還時不時左帶右帶那枚她十分中意的櫻花髮夾,向他一個勁地問“好看嗎,好看嗎”,杜毅笑著連聲誇讚“好看”的同時,心情微酸。
杜毅知道,剛從陰翳中走出來不久的夏小麥家,還在還債,這樣的小玩意,對她們姐妹倆而言,儼然算是種奢侈。
自己資產幾十萬,早已不把一些小錢當錢,可夏小麥卻還在錙銖必較的過活,懸殊的貧富差距以如此矛盾鮮明的方式體現,杜毅真的很想和夏小麥說一句《喜劇之王》裡的經典臺詞:“我養你啊。”
可是,在這樣的年紀,說這樣的話,杜毅沒覺得天真,卻覺得荒謬,替夏小麥覺得荒謬。
年少的時候,有多少人承諾過天荒地老此生不渝,可現實呢。
杜毅是理想派,更是現實派,不管他實際年齡是不是二十六歲,內心裡是不是有擔當責任感,杜毅明白,放在他和夏小麥眼前的路實在太遠,需要磨合的東西太多。
這些現實,讓他難免心存顧慮。
杜毅本身是很希望能給夏小麥優質的生活,但且不說在這個自尊心格外強烈的年紀,夏小麥不願意去承他太多情,杜毅也害怕早早過多地干預夏小麥的生活,帶給她的影響未必是好處更多。
畢竟,他還沒資格做**小女生一生一世的狗大戶,夏小麥也不是寄他籬下的附庸。
夏小麥現在的獨立自強,正是他最欣賞的一點,杜毅擔心自己在物質上的過多給予,有可能會摧毀她在這一點上的傑出。
所以,看著夏小麥為些小東西而歡喜不已,杜毅儘管心裡有些不太好受,但只要夏小麥覺得快樂,他也是快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