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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現在張嘉一一改當時的惡劣態度,還不是因為張嘉一看上了和他同桌的呂歆。
“自從看到嫂子第一眼,你這個朋友我就交定了”,這一句後世在網上頗為流行,也不知道出自哪裡的臺詞,杜毅覺得用來闡述張嘉一接近他的動機,再貼切不過。
儘管如此,杜毅並不認為張嘉一這人不值得交好。
一來,呂歆不是他的女朋友,張嘉一要追求呂歆他沒有任何意見。
二來,雖說張嘉一接近他是心存目的,但杜毅看得出來張嘉一併不是那種滿肚子算計的人,喜怒哀樂都溢於言表,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他在想什麼。
這樣的人,是杜毅最樂意交好的一類人,因為和這樣的人做朋友,無需考慮太多,輕鬆。
人嘛,一輩子或多或少都做過藉助別人去達成某種目的的事。
張嘉一的利用,又不是為了損人利已,杜毅也就沒有因此而覺得不快,也不排斥和張嘉一走得近些。
讓杜毅微覺苦惱的是,以後該怎麼和呂歆相處。
說的難聽一點,杜毅感覺冷到骨子裡的呂歆,就像擺在他身邊的一尊菩薩像。
要是好生供奉起來,夏小麥肯定就要揪他耳朵了。
畢竟呂歆不是一般女生,連杜毅自己都覺得,就整體外觀來說,不得不承認,嬌生慣養的呂歆,是要比發育營養不良,和他來自同一個“山溝溝”的夏小麥,好看靚麗那麼一點點。
可要是淡漠置之,他感覺菩薩會生氣,到時候結下疙瘩的,有可能不好收場。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若即若離也不是,杜毅心裡還真有些糾結。
這種糾結一直持續到軍訓第一天的第一堂晚自習,一張來自呂歆的紙條,最終結束了杜毅這些天來的躊躇不決。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同桌?”
接過紙條,展開看到紙條上的內容後,深覺這問題棘手得很,杜毅的思緒一度陷入了膠著難以開動的狀態。
也沒考慮清楚,他下意識地紙條上寫了“沒有”遞還給呂歆,然後他又收到了呂歆的另一張紙條:“你有。”
簡單的兩個字,杜毅從中讀出了呂歆的篤定和酸澀。
他甚至能想象出,如果呂歆是親口說出這兩個字的話,她的睫毛和嘴角,必然會出現一定幅度的顫動。
絕非正常言行之下的幅度,它被特定的情緒發酵,窖釀成沉重。
然後,心情莫名低落起來的杜毅,側目看了呂歆一眼。
高高疊起的書本在課桌上投落下晦暗的光影,呂歆埋頭於光影之中,面板是毫無血色的蒼白,身軀是有如紙頁的單薄。
她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清,還帶有一種濃稠的黯然。
她低著頭看著書本,目光空洞,思緒應該凌亂不堪,右手上握著的水筆,像旗杆一般直立著,一動不動。
看著這樣的呂歆,杜毅莫名感覺她彷彿要收縮到牆角里,化成一顆怎麼掃都掃不出的塵埃。
可她明明是三班甚至全年級最亮眼最奪目的女生,她流露於外的驕傲姿態,讓女生退避男生卻步。
只是那種大概與生俱來的驕傲,此刻,在他的注視中,似乎被頭頂的刺目白熾燈閃耀得“刷”地一聲粉碎開來,灰飛煙滅片甲不留,如剝落了光鮮牆皮的牆面般,露出大片大片黯淡失色的內裡。
興許這才是呂歆的真實,意識到這一點,杜毅的心臟猝然收緊。
“真沒有,你想多了,我就是怕被別的男生砍,不敢和你多說話。”
飛速地在紙條上寫下這麼一行字,杜毅將紙條遞給呂歆,心裡下了決定。
既然都已經和呂歆成了同桌,又不忍心說出內心中的真實想法,躲躲閃閃終究不是個事,以後就大方些,該怎麼和呂歆相處就怎麼相處,無需縮手縮腳。
重生一遭,顧這顧那的,也太過小氣拘謹了些,呂歆又不是刀子,何必要避著她。
總不能為了顧及夏小麥,連和呂歆的正常交流都沒法有。
有個詞叫做因噎廢食,杜毅覺得自己現在就有點為了照顧夏小麥的情緒而走向死衚衕的跡象。
這地球上漂亮女生數不勝數,見誰都躲著走,那日子還過不過了。
況且,要是隻顧得考慮夏小麥,搞不好以後家裡就是雞飛狗跳的局面。
杜毅完全相信,如果夏小麥一直保持著現在的敏感多思,以後他和夏小麥的日子肯定會不好過。
和呂歆迴歸該有的正常溝通,興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