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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市這座城市,整體上味道很淡,淡得就像一片波瀾不驚,舉目就可以看清所有方圓的湖泊,一年到頭也見識不到多少壯闊。
但細化到內裡,它和每一座城市一樣有著相似的紋理,這些紋理褶皺成起伏,彼此推搡,擴散出相互交融的漣漪。
在杜毅的記憶中,這個城市的面貌,大體上就是噼裡啪啦的麻將聲、三五成群的聒噪大嬸、節假日擁擠的江南江北商圈,以及被高樓大廈包圍起來的,不加修飾的簡樸民宅。
它總是處於一種新舊交替的狀態,不過新陳代謝的速度很緩慢,緩慢到有如小時候,用雙手撐開一卷一卷的毛線,好讓母親捲成便於編織的線球,通常是撐到手痠乏力了,母親也不見得能卷好一個線球。
缺乏耐心的年少,總是對那樣的慢吞吞充滿抱怨,但經歷過前世在申市夜以繼日難以安眠的操勞,杜毅覺得如果整個人生,都可以在這樣怡然自若的基調中坐擁繁華,那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只可惜,那種逍遙自在隨心所欲的生活,除了祖上蔭庇的富二代,大概是沒人能夠享受到了。杜毅可不是富二代,所以他只能偷得浮生半日閒,趁著紛紛擾擾還沒找上門,清閒愜意地享受下難能可貴的悠閒時光。
日子就在緩而慢的節奏中飛速翻篇,婺市一中新生正式入學報到的第一天,也就是8月22號正式到來。
考慮到有從婺市其他縣市過來的學生,報到的時間安排在下午1點。
早早來到婺市,杜毅可沒必要和大多數來自其他地方的學子那樣,早早起床,風塵僕僕地趕著客車前來婺市。
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午睡到下午12點20,被手機鬧鐘吵醒,杜毅方才慢條斯理地起床。
穿上新買的匡威帆布鞋,來到廚房的青石水槽前洗了把臉,再回到臥室,對著嵌在衣櫃上的鏡子整理了下儀表,杜毅悠哉悠哉地出了門。
時近正午,陽光炙熱到足以引發地表的高燒,對於杜毅這種習慣了有空調調劑溫度的喜陰植物來說,這等應該有利於光合作用的灼熱,有些讓他不適應,但自重生後,他一直努力著在適應。
人不應該屬於逼仄而狹小的方正空間,地球那麼大,宇宙那麼遼闊,守著一畝三分地自娛自樂的生活,並不是杜毅的追求,那驕陽肆虐也好,風和日麗也好,雨雪交加也好,總要去坦然面對,要不然何謂生活。
……
陪著李敏走出她家所在的文匯小區一段路,孫茜茜發現李敏的興致好像有些不高。
開學嘛,總是件讓人既期待又討厭的事,想著李敏應該是不想上學,孫茜茜輕輕地捏起李敏帶有幾分嬰兒肥的臉頰,笑道:“李小豬,開心點啦,不就是開學嘛,臉色幹嘛這麼難看。”
“你才是小豬。”很是不滿地把孫茜茜捏著她臉頰的手拍去,心有所思的李敏,掐了孫茜茜短袖t恤下露出的白花花胳膊一記,撅嘴道:“開學就已經夠討厭得了,更討厭的是,我們班還有個噁心的人。”
都還沒開學呢,就知道班裡有噁心的人了,腦子裡瞬間想起初一一開學,就對李敏糾纏不休,導致李敏對他深惡痛絕的周川,也不知道朱敏又和哪位男生杆上了,孫茜茜不無疑惑地問道:“噁心的人?是周川嘛,他好像不和我們一個班吧?”
“不是周川,是一個剛住進我家老房子的人,從清河來的,和我們一個班。我爸前天去請他吃晚飯,結果他不肯來,搞的我爸把火發到了我身上,莫名其妙地把我罵了一通。”
一想起前天被父親沒頭沒腦地罵她畫的畫很難看,花了那麼多錢,就學出了這點水平,李敏心中就惱火不已。她憤憤的一踢腳,直接把跟前的一顆小石子踢飛了起來。
恰好,前方不遠處就有一位男生,她踢出的石子,趕巧落在了那位男生的左小腿上。
眼看到那位她早早就看見,走路慢得跟烏龜似的,本來甩開她和孫茜茜起碼有好幾百米,現在馬上就要被她和孫茜茜超過的男生,轉過頭甩過來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心有怨氣的李敏。皺起眉頭。不甘示弱地直迎向那男生的冷峻目光,想要和他比拼下心中殺意的高下。
原來李敏是為了這事而不高興,衝著那位被李敏“誤傷”的男生,點了點頭,一吐舌以示歉意,孫茜茜順著李敏的心意道:“不是吧,怎麼會有這麼給臉不要臉的人。”
看見前方的男生,僅是瞥了她和孫茜茜一眼就轉回了頭,感覺自己在交鋒中獲得了勝利,心中不屑地“切”了一聲,李敏憤憤道:“就是這麼給臉不要臉,面子真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