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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航班已經開始登機。沈西安要送索鎖到登機口,嚴隙駒收好了他的筆記本,邊走邊撥打著電話,漸漸就走落到了索鎖他們身後去……索鎖身邊跟著幫她拉著小行李箱的沈西安,在走到登機口時,她接過行李箱,嚴隙駒就從她身邊經過。
沈西安看了眼嚴隙駒的背影,跟索鎖說:“索小姐一路平安。”
“謝謝你。”索鎖微笑著,拉了她的行李進了登機口。拿回登機牌之後,她回頭跟沈西安揮揮手,看他還在那裡,笑著點點頭。
沈西安看著嬌小玲瓏的索鎖走進去,通道里還沒有幾位乘客,走在她身前的就是優哉遊哉的嚴隙駒。他看著這兩個人,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嘆了口氣,才給施雲晚打電話彙報情況……
索鎖悶聲不響地快步經過嚴隙駒身邊,第一個走進了機艙。
機票原來是彭因坦訂的,當然是頭等艙。改簽時她本想改一下,但沈西安的執行力再次給了她深刻的印象。
空乘幫助她放好行李箱,她坐下來時,發現嚴隙駒的座位只跟她隔了過道。她本來想如果他抬下頭,她就跟他打個招呼的,畢竟還得一起飛一路呢,可嚴隙駒根本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她也不在意。抱著她的小包,歪在座位上就閉上了眼睛準備睡一覺。這幾天的行程安排的又緊、遇到的事情又多,這會兒可以回家了,精神一放鬆就覺得格外的累……她朦朦朧朧聽到機上廣播,半躺在座位上怎麼都不想動。但有個聲音清脆而熟悉,她一睜眼,轉臉便看到了幾個剛剛登機的女子——飛機已經馬上要起飛了她們才登機,但絲毫不見趕時間的匆忙和辛苦,幾個人談笑風生,只是當索鎖看到她們,她們也看到了索鎖,這笑聲便陡然間消弭大半——章曉芃和童碧婭走在她們中的最前面,曉芃站下來,碧婭輕輕推了她一把,身後那兩位問她們:“怎麼不走了?快坐下……不然機長該趕咱們下飛機了,今兒太耽誤事兒了……”
“哦沒什麼。”碧婭又推了推曉芃,指指後面的座位,“你去那邊坐吧。”
“不用。”曉芃回頭對碧婭笑笑,把包往擱板上一放,轉身坐了下來,接著就係上了安全帶。
碧婭對索鎖點點頭,回身往她座位上去時,看到了嚴隙駒,她特地站下來跟他打了個招呼。嚴隙駒幾乎連正眼都沒看她,繼續翻著他手裡的那本雜誌,碧婭也就微微一笑,走向她的座位去了。倒是章曉芃,看看嚴隙駒,因為坐的更近,連嚴隙駒那平板嚴肅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只是她跟嚴隙駒一向不熟,何況他跟索鎖同行,她連招呼都可以省了的,不過她們同行的另外兩人跟嚴隙駒也是認識的,見他淡淡的樣子,倒是打趣了兩句,說嚴公子你可真好意思的,童大美女跟您打招呼,您都不理不睬的……
索鎖聽著她們開嚴隙駒的玩笑,並不見他回應。飛機很快起飛,漸漸連她們的說笑聲也消失了……她轉頭望著窗外的雲層。棉花垛似的雲層,被陽光染上淡淡的桔色……她聽著她們隔著座位低聲交談。這是幾位事業有成的女性,她大概知道她們都是誰、都在做什麼,交談中不時夾雜的英文或者法文,講·法文的那位是以前只能在雜誌上見到的著名設計師,也是他們一行唯一的男性成員。索鎖心想他們也真是忙碌,接下來要去青島、上海、香港、東京……除夕才降落北京呢。
“彭因坦病了你知道嗎?”章曉芃忽然發問。
索鎖要過一會兒才確定曉芃是在問她,她轉過臉來看著曉芃,點點頭。
曉芃也點點頭,說:“彭因坦因為你,昨天在家跟姥姥抬槓,態度很惡劣。結果昨晚姥姥高血壓犯了,他發燒到三十九度。醫生給彭因坦掛水,他好歹退燒了;姥姥被醫生禁足,血壓降不下來可能會引發別的毛病……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要你愧疚的,而是讓你知道,你跟彭因坦在一起,不是像你們倆想的那麼簡單。”
索鎖看著曉芃,沒有開口。
曉芃見她不說話,繼續說:“你見過姥姥,應該是看得出來姥姥特別疼坦坦。坦坦因為你跟姥姥對著幹,還把姥姥氣成那樣,真讓我大開眼界。我特別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你是不是該低調一點?”
索鎖當然明白曉芃的意思,但是她仍然沒有開口。曉芃的話雖然不都是指責,但聽起來句句刺耳,她明明很容易就可以逐句反駁,但她忽然間頭腦一片空白。
“你起來。”嚴隙駒出現在章曉芃身邊,低聲對索鎖說。
索鎖沒動。
他見她一副發愣的樣子,乾脆過來一把將她的安全帶扣拉開,抓住她的手臂輕輕鬆鬆將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