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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跟著。
入了書房,有丫鬟將稀釋好的藥酒端了上來,李福安喝完後,那丫鬟又端著空碗退了出去。
李老爺臉上掩不住的笑意,“大全啊,你嚐了玉堂的勝酒嗎?”李玉堂秘密開辦酒坊打壓蘇酒家之事,其他人也許不知,但李老爺和全康主僕二人是知道的,時刻關乎。
“回老爺,嚐了,不愧是少爺,那勝酒之口感,堪比宮中貢酒。”全康臉上帶著驕傲,是為自家少爺驕傲。
與他相比,李老爺卻好像是個外人,無奈地搖搖頭,“這孩子,太急功近利,竟用這種極端的手段打壓,不可取啊。”
全康沒說話,立在一旁,雖少爺的手段不光明,但商場就是這般複雜黑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不是因為對方是蘇漣漪,他是很贊同少爺如此做的。
李老爺突然如同想到了什麼一般,笑了開來,“大全啊,有件事我特別慶幸,你可知是什麼事?”
全康不解,“小的想不到,請老爺明示。”
“我最慶幸的事,就是為玉堂找了個好對手——蘇漣漪。”李福安道,“大全,你看著吧,以我經商幾十年的經驗來看,若是蘇漣漪立刻採取一些諸如降價之類的手段,那便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像如今這般不動聲色,我總有一種預感,這個蘇漣漪,在不久的將來,要有一番大動作,會遠遠超出我們的想象。”
全康也是跟著李福安幾十年的人了,也深知猛犬不露齒的道理,默默點了點頭。
李福安越想越好奇,“真希望這時間快些過,我已等不及想知道,漣漪那丫頭要作什麼,實在是期待。”
全康也笑道,“老爺,不僅是您,我也很期待啊,覺得那漣漪姑娘,總是能做出超乎人預料之事。”
李福安點了點頭,“漣漪是個好姑娘。”
兩人正說著,書房門外有人求見,是一名李府小管事朱詢,因辦事得力,如今算是全康的助手,時常交給他辦一些重要之事,如今這朱詢手中便有李老爺交代下去的一個任務。
“進來。”見朱詢來,李老爺收起了剛剛的閒適,坐直了腰身。因為李老爺的突然改變,整個書房的氣氛瞬時截然相反,緊張嚴肅起來。
朱詢入內,身穿李府的管事衣著,個子不高,微胖,“見過老爺。”
李福安凝眉,一點頭,“可打聽到了?”
沒錯,李府老爺讓朱詢去打聽的,便是他至今無法放下、更無法忘懷的一名女子。
李老爺少年時期,聽說過蘇家村有個仙水山,仙水山上有個仙水潭,便帶了兩人去遊玩,沒想到的是,上了山便遇大雨,雨水引起山體滑坡,三人就這麼被滿是碎石的泥流活活衝了下來。
兩名隨從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李福安福大命大,被人救下,帶到了山下的村子中養傷。
李福安傷得很重,昏迷了三天兩夜才甦醒,而這一家人便一直照顧他到醒來。而後來的故事,便是老生常談的少年遇救命恩人之女,兩人一見鍾情,郎才女貌。
李家對這戶人家救了獨子十分感激,而這戶人家也是對李福安印象極好,加之李家大業大,李福安提出求親,兩家欣然同意。
但問題就是出在這求親上。
李福安說要娶妻,但李家卻只讓姑娘過門為妾。原因?自然是對方家不是大戶人家。姑娘是驕傲的,寧為寒門妻不為貴門妾,從此便與李福安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那戶救了李福安的家庭姓許,而那家姑娘正是許桂花——蘇漣漪的母親。
李福安痛苦地閉上眼,一次次迴避,不敢去想許桂花,只要是想起,胸口便劇痛得難以自已。不僅僅是思念,同時也是對自己的憎恨。當時……若是他脫離家族,也許桂花就能和他在一起了。
但父親施加強大壓力,母親以死相逼,所以他便猶豫了,也是因為這一絲猶豫,李家趁機給他娶了一門妻子,便是如今的當家主母,陶氏。
他李福安,到底還是個懦弱的人,他配不上那敢愛敢恨的女子,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女子。
當大婚已成,李福安徹底知曉,他與許桂花再也不會有任何牽連,隨後不到一年裡,便聽說許桂花嫁人了,婚姻美滿。
“許桂花”這三個字,是李福安心底永不癒合的傷疤,只要觸碰,便鮮血淋漓。為了不讓自己去想她,他便瘋狂工作應酬,不讓自己閒下分毫,正是因此,他的身體也越發虛弱,病情越發嚴重。
後來聽說她病逝,他更是因此到了別院,將所有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