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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波就風波吧,無所謂了,我們現在能出宮嗎?”漣漪趕忙道,心中十分想念飛峋,也牽掛飛峋,以她對他的瞭解,那個傻子非等大半夜不可。
初螢面露難色,“這個時間太晚了,以我的公主腰牌根本出不了宮去,除非是皇兄、母后或者皇后的,但這個時間,他們三人都休息了。”
漣漪嘆氣,看了看窗外,憑月亮的位置,她判斷此時少說也有十一點,鸞國人習慣早睡,哪還有醒著的?無奈,便只能和初螢兩人洗漱完畢,上了床去。
初螢也是困了,一直支撐著等著,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去。
蘇漣漪也是又累又困,喉嚨更是如同火燒的一般,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皇宮可不是進出自由,都需要審批和腰牌,自然沒有宮女太監可以出宮幫她傳信。
這鸞國又沒有手機,他根本聯絡不到宮外的雲飛峋,如今便只能乾著急。
飛峋現在在做什麼呢?飛峋會不會跑去傻等?昨日已經放了他一天鴿子,今天又放了一次,他會不會生氣?
……不對,飛峋怎麼會生氣,應該會擔心她吧。
想到這,蘇漣漪更是睡不著,一雙修眉皺得很深,以至於兩眉中間那白皙的面板有了一道不淺的紋,真是,長夜難眠……
……
公主府外,雲飛峋又來了。
先是叫了門,有公主府的下人們出來,見是雲家將軍,就知是來找蘇漣漪小姐的,趕忙告知,其今日也未來回來。
雲飛峋追問何時回,下人也不知。無奈,飛峋之好作罷,讓公主府門丁關了門。
“將軍,我們回去嗎?”說話的是一名年紀不大的男子,或者說是男孩。模樣很是青澀,年紀大概十六左右,容貌清秀,身著乾淨的細布衣衫,短衣打扮,隨從模樣。
一身黑色衣袍的雲飛峋慢慢走向男孩,剛想從男孩手中接過愛馬踏雲的韁繩,臉上卻湧現出一種煩躁,他將那韁繩又塞給男孩,“趙青,你先回去,我要在這等著。”
那男孩正是趙青,是雲飛峋在東征軍中十分讚賞的一名孤兒,戰爭結束後,他便將其留在身邊做隨從,細心栽培。
“將軍,那你要去哪兒?”趙青自然問。
雲飛峋看了一眼那高聳的公主府圍牆,口中銀牙暗咬,雖已極力忍耐,但臉上還是忍不住現出痛苦的神色。
也許這黑夜為人帶來種種悲觀,遠離黎明、沒有光明,將從前隱藏在心底的種種不安都逐一開啟,後怕,緊張,無助,彷徨。
挺直的脊背、孤傲的軀體,就這麼立在高聳的公主府圍牆外,抬著頭,不知是看那圍牆,還是看向夜幕上逐漸變圓變大的月光。忍不住又嘆氣出聲,已不知是這一晚第多少次嘆氣。
趙青一直崇拜雲飛峋將軍,也許外人都覺得飛峋將軍文韜武略不如他的兄長,那鼎鼎大名的金鵬大將軍雲飛揚,但他卻覺得,飛峋將軍的剛正與堅毅,是金鵬將軍所沒有的,不若金鵬將軍的風流,飛峋將軍的潔身自好與自律也是他崇拜其的原因。
“我哪兒也不去,只想在這呆一會。”飛峋未回頭,還保持著舉頭的姿勢,好像一尊完美的雕塑一般。
“將軍,我想留下陪你可以嗎?”趙青道。
飛峋沒再回答,而是走到了圍牆低,也未撩那衣袍下襬,直接坐在地上,仰頭望月。
沒回答便是默許,趙青將兩匹馬小心牽到一邊,拴在樹上,自己也在樹下,不去打擾將軍的沉思。
雲飛峋看著月亮,想起了從前在蘇家村的家中,每每勞作一天後,與蘇漣漪兩人在院子中賞月的情景,雖大半時間是不說話的,各有心思,但卻又是互相陪伴。如今想來,那平淡窮苦的日子,卻別有一番滋味,寧靜得讓人忍不住留戀。
他很感謝老天讓他遇到了蘇漣漪,在他最迷茫無助之時出現。
在蘇家村的日子不好過,他日日擔心敵人找來,無論對方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還是六皇子,或其他的誰,只要是找到,他與公主兩人便是性命難保。
比性命更重要的便是花名冊,若是那花名冊落在賊人手中,太子便真正前功盡棄。他一直防備著所有人,從前最危險的便是他那名義的妻子蘇漣漪,但卻從某一日起,一切都變了。
他能感覺到當時的蘇漣漪也是怕他、防備他的,他不去問她為何改變,也不去追問她身份到底是誰,因為當時的他別無選擇,最好的掩飾便是一切太平。於是他便威脅她,說只要她聲張,他便殺了她。
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