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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英從密道逃出來後沒多久,她知道再想找到令牌救樓府機會渺茫,她心裡只想保住小姐的命,之後再做長遠打算。她自己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她和樓柯多年的感情,這甚至勝過愛惜自己性命。
翠英雖然並沒讀過太多的書,自小就在樓府,也會耳濡目染書卷氣,她平時沒少聽小姐給她講那些忠義之士的故事。翠英生性單純,脾氣耿直,她總覺得這一切和自己有些干係。她想到樓府會遭此劫難,若不是自己的陰差陽錯,說不定後果未必這麼慘。
可惜她當日被擄後,只是遠遠的望見樓柯。她讓樓柯不要進城,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聽,如果一時衝動進城可怎麼辦呢!
翠英被山匪們帶回來後,她被關進漆黑一片的房裡。
出於本能她撲到門邊用力拍打這門板,大聲呼救。
“救命!救命!放我出去!”
“你省省力氣吧,你再喊他們也不會放了你,到時候連飯也不會給你吃。”一個女人有氣無力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翠英這才注意到,原來這裡關的不止自己。
“你...你是誰?”
“我和你一樣啊,也是被他們抓進來的!我叫秀福。”
“我,我叫翠英!你被抓進來多久了?”
“三天?還是四天,我也不記得了!我當初也是大喊大叫,結果他們一天沒給我飯吃,他們說...他們說...”秀福吞吞吐吐的。
“說什麼?”
“他們說,不聽話就會賣到妓院裡去。”秀福說完哭了起來。
翠英聽了倒吸口涼氣,看來救不了小姐,自己也深陷虎穴了。
門呼啦聲被開啟,一個山匪突然闖進來,他透過門口的光抓住翠英的頭髮就往外拖。翠英奮力掙扎,嘴裡喊著。
“放手,放開我,我自己走!”翠英不想自己像牲畜似的,她想即便是山匪窩,她也要有尊嚴的被“屠宰”。
山匪倒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女人,還挺新鮮的,他見多了那種像剛剛水裡撈起來的活魚一樣的女人。
他還真把手放開了,翠英整理了下自己被弄亂的頭髮。
翠英漸漸看清楚,這裡是兩座大山中的巨大縫隙,越往上越小,最上面感覺只剩下一線天,最下面最寬的地方可以並排站稀鬆的站三十幾個人,整個縫隙深不可測,大概一匹好馬也要跑上十幾分才出的去。
這裡,冬暖夏涼,易守難攻。難怪這幫山匪橫行,連朝廷也那他們沒轍。
樓柯被帶進兩側全是火把的半開放的巨大洞穴。
正中坐著一個人,光頭,身板寬厚的像城門板,裸露著一隻肩膀,臉上有塊不知道是刺青還是胎記。
“這就是今天弄來的女的?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翠英抬起頭來,她看這人直勾勾的盯著她,心裡害怕但是強忍著。
“長得不錯呀,你們觀察下吧!聽話的留下來,不聽話嘛...你聽,外面一到夜裡,好多野狗都等著吃你這種嫩嫩的...哈哈哈。”一陣陰森的狂笑讓翠英相信,他肯定做的出來,而且,可能經常有人被扔出去喂野狗。
翠英不曉得哪裡來的勇氣,可能樓家的家破人亡,自己保護不了小姐,她有心求死。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江南城衛術大人家的人!你們拿我去餵狗不如把我送給官府,還值不少銀子!”
豹頭著實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膽子這麼大。
但是衛術大人已經馬上被滿門抄斬了,這個他當然知道!左緹現在喪心病狂的剷除異己,這些他也是知道的!自己本來有顧思明這棵大樹好乘涼,現在這天下一亂,他覺得顧思明最近已經有些自顧不暇了。
萬一自己窩藏這丫頭,給自己惹個大麻煩,反而會壞了大事。
豹頭把旁邊出主意的“軍師”叫來,倆人耳語一番,豹頭顯然已經有了辦法。
“哦,你叫什麼來著?好像叫翠英是吧!你說的對,我這裡廟小,留不下你,我送你去個好地方,跟你還有些緣分,叫翠香樓!哈哈哈...”
這翠香樓在江南城北面,那裡原本是金夏和異族交匯處。雖是小鎮,但因為異族商隊往中原來易貨都會在小鎮落腳。這些商人在外地,一到晚上沒事做便會在煙花柳巷打發時間,所以小鎮上妓院生意很好,那些姑娘主要是從人販子和山匪手中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