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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瀾回首,望見牟再思慘白的臉。
“不是這樣的……”蔣瀾突然開口,說了一半又頓住。
牟再思頓時疑惑地抬頭,瞥見他折起的眉心,蔣瀾低頭,漂亮的眼睛鎖住她的目光,燈光剪了夜色在他眼底深深淺淺灑了一地。
她覺得時間好像過得有點久,他卻難得的溫吞,甚至在她意圖別開眼睛的時候,眾目睽睽之下上前鬆鬆地環住她,卻讓剛從外面的清冷夜色忽遠忽近地將她困在他懷裡。
時間都靜下來。
牟再思好整以暇,明亮的雙眼盯了他一會兒,眼珠一轉:“我還有事,你有什麼話想說?”隨即雙臂又開始用力。
她又再賭。
然後她贏了。
蔣瀾手臂鬆鬆環在她腰間,然而他的手臂勁瘦,肌肉硬硬的,環在腰間有種堅定的力道,卻讓牟再思生出了一種被佔有的錯覺。
他貼著她的劉海,漂亮的雙眼半斂,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火熱的氣息劃過她的耳垂。
“你不要道歉。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不,我是要怪你的,你早上明明跟我說不來的,你明明身體很差。否則我就來接你了。”他聲音突然有些發緊,柔聲:“今天醫生怎麼說?”
牟再思脊柱一僵,避而不談這個問題,他輕如蝶翼的吻落在她眼角,不再糾纏,把最關鍵的問題扔出來。
“闌珊腳扭了,我在來的路上碰到她,所以一起上來了,沒有別的什麼。你別亂想。”
牟再思驀地睜大眼,蔣瀾這是在……解釋?感覺到眼皮的溫熱,牟再思覺得心中有哪個壞人在放煙火,這這這,這是蔣瀾?
其他圍觀者顯然也有這樣的想法。
同學同事又或是對手這麼多年,在他們心裡,蔣瀾那就是矜持的代名詞啊代名詞。
蔣瀾理所當然地無視了其他人,又徑直繼續講道:“其他的事情,我們一起回家再跟你講好不好。”
蘇瀰瀰顫抖的聲音又插/進來:“瀾學長……你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啊。”
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端著一杯紅酒懶洋洋地湊過來,聲音是低沉的慵懶,他一隻手隨意地搭在牟再思的肩上,溫言笑道:“小女孩,你出國太久了,連這麼轟動的事情都不知道,當年蔣瀾娶我們再思的時候,系裡面兄弟不知道有多難過。”
再思望了他一眼,道:“因為全系就五個女生。”這下五分之一的肥水流入了外人田,不管那姑娘是不是生錯了身體的漢子,系裡男同胞們都覺得自己臉上被甩了一個巴掌。
氣氛頓時緩和下來,顯然再思的話勾起了當初的青春回憶。
“你……”蘇瀰瀰突然發出一聲驚呼,眼睛驀地睜大,“你是……”
蔣瀾冷著一張臉朝這裡邁過來,右手扣在男人搭在他妻子肩上的手,重重收緊。聲音清冷,像掠過冬日冰凍湖面的光。
“陸景之,久仰。”
男人,陸景之慢條斯理地笑了起來,反手握住:“哪裡哪裡,你看連這小女孩都不知道我,我哪裡有這個本事讓你蔣瀾學長久仰久仰。”
“放開。”
蔣瀾聲音極冷,話是說給陸景之聽的,目光卻鎖住牟再思。
感受到掌下瘦削的肩膀急於逃脫的力度,陸景之灑然一笑,也不戀棧。
“這可不像你,蔣瀾。”
這可不像你,蔣瀾。
這話只有陸景之可以說。
蔣瀾上前兩步環住牟再思的肩,力道之大像是要將她融進骨血裡。
“冷嗎,穿這麼少。”
酸苦灼熱的胃液不斷翻騰上湧,牟再思搖搖頭,葉闌珊上前,帶著仍舊吃驚過度的蘇瀰瀰,用柔和而歉然的口吻道:“瀰瀰年紀小,剛從國外回來,還沒有適應國情,喜歡心直口快,說話不知輕重,再思,對不起。我代她跟你道歉。”說罷看向陸景之,“景之你什麼身份,不要跟小孩子計較。”語氣溫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謹慎。
心直口快?也就是說沒有胡言亂語全是大實話嗎?
蘇瀰瀰滿臉不甘心:“闌珊學姐我在為你抱不平!我在學長手下待了這麼久,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夫人……”聲音越說越低,她怯怯地瞥了一眼陸景之,有些不敢置信。
陸景之?是那個陸景之?
他也幫著牟再思?
陸景之喝了一口紅酒,細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