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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中國人的說法,意思是說我這個人很不吉利。”
“不吉利?”
“或許該說我是……。”憐憐思索著該怎麼解釋。“……嗯……照西方人的解釋或許該說我是剋星吧。”忙著思考如何用西方人的說法來解釋東方人思想的憐憐沒有注意到黑聖倫陡然大變的臉色和倏然射出的凌厲綠光。
憐憐一點一滴毫不這漏地把她自出生前即開始的厄運娓娓道出,除了有關高人那一段之外。她不認為他會想聽這種關於算命的事,他一向堅持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黑聖倫的臉色越來越陰鬱、越來越僵冷。
“……所以你應該明白了吧?我不能和你結婚,因為我不想害你發生任何不幸。”憐憐看著自己的手。
“什麼人都可以,就是你不行,我……我……。”她想告訴他她愛他,但是她如何讓一個根本不知道感情為何物的人瞭解她愛他的意義呢?她不知道,所以她說不出口。
黑聖倫驀地起身大步出門而去。
憐憐怔愣地望著空無一人的門口良久。
這樣也好,不需要她再傷任何腦筋,他倒先嚇跑了。憐憐苦笑,雖然只不過一個多月,但也足夠她回味一生了,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託切羅馬是瀉湖中最北端的島嶼,是個人煙稀少的地方,不過島上的古蹟甚多,是喜愛歷史的遊客熱中的去處。但在這濛濛細雨的日子裡,沒有哪位遊客有那興致去研究任何古蹟。他們是來遊玩的,可不是來淋雨受罪的。
黑聖倫站在離岸邊不遠處那塊凸出裡止於海中的礁岩上,一波波擊巖而來的海浪打溼了他的衣服,連綿不絕的細雨淋溼了他的長髮,他默默佇立,陷入兩難的思緒裡。
竟然是她!
他在找她——他的剋星;也打算一找著後立刻就動手加以毀滅。但是,天殺的!他竟然下不了手!為什麼?
他冷笑,他居然在問為什麼!不必問為什麼,就是這樣——他不想殺她;他不想,這才是最重要的,其它一切皆不須列人考慮範圍之內。
然而他卻忽略了一件事——他從不問自己為什麼,更加不會問別人為什麼,他只考慮自己想要什麼,但他卻幾乎時時刻刻都在問憐憐為什麼,問憐憐想要作什麼。
剋星?他輕蔑地冷哼一聲,他早該明白,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剋制他,即使是她。她或許真能剋死別的男人,但絕不包括他。他是天下獨尊舉世無故的,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傷害他,即使上天論不能!
所以,他要和她結婚,而她也克不死他。
就這樣,沒有其它結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允許有其它結果出現。
憐憐默默地整理衣物,黑聖倫為她添置了一大堆穿不完的服飾和配件,她裝了三大箱還裝不完,而這還僅是夏季的衣物而已。反正以她的身材尺寸縫製的衣服別人也穿不下,她決定把它們統統帶回家。
“你在做什麼?”
憐憐回頭,愕然看見黑聖倫渾身溼淋淋地站在臥室門口。驚呼一聲,她趕忙到浴室取了兩條浴巾出來,一條隨手扔在床上,再把他拉到床邊塞一條毛巾到他手裡。
“這樣會感冒的,趕快把你的頭擦於!”
黑聖倫俯首看著她慌手忙腳地替他脫於襯衫,腰帶、長褲還有內褲,再拿起床上的浴巾幫他擦拭著。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還這麼糊塗,就算現在是夏天這樣溼淋淋的也不行啊。”她不停嘀咕著,“你以為你身體真的壯得可以任你隨意糟蹋嗎?告訴你,再怎麼鐵打的身子也禁不起……咦?你怎麼都不……啊、啊,受不了!”
她扔下溼浴巾,把睡袍披在他身上,再搶過他手上沒用過的浴巾,接著把他按坐在床上,然後爬到床上開始替他揉擦長髮。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沒事去弄了一身溼回來,好玩嗎?真不懂,這麼大個人了還……。”
“你剛剛在做什麼?”
手上頓了頓又繼續。“整理行李啊。”
“為什麼?”
“為什麼?”憐憐詫異地重複道。“你不是要送我回去了嗎?”
“我有說過要送你回去嗎?”黑聖倫不悅地問。
完全停下手中的擦拭動作,憐憐驚訝地說:“你要我自己回去嗎?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麼回去啊,或者你可以叫莫森送我……。”
“我沒說要讓你回去,”
“可是……。”
“你想在哪裡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