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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建一首歌即將唱完,卻沒有任何一位導師轉身,現場的觀眾都忍不住喊起來。
參與錄製節目,跟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完全不一樣,電視裡一個小時的節目,錄製的時候需要花費兩三個小時,嚴格一點的節目導演甚至要花六七個小時。
這些現場觀眾本來是衝著四位導師來的,他們花了相當於看兩場電影的錢買票入場。在節目錄制開始後,漸漸地都把注意力從四位大師那裡轉到舞臺上,看到喜歡的歌手就忍不住慫恿導師轉身。
李克勤也在電視機前喊:“轉,轉啊,唱得這麼好還不轉!”
“留住眼裡每滴淚,
為何仍斷續流默默垂,
為何仍斷續流默默垂
……”
唱到最後一段時,看到仍舊沒有導師轉身,張衛建的心都涼了。在稍微沮喪之後,他乾脆拋棄了心裡多餘的想法,安安靜靜地唱歌,把多年來的困苦與唱歌的夢想,全部都透過歌聲唱出來。
“為何仍斷續流默默垂……”
就在張衛建唱到最後一句時,林子詳和蘇芮突然同時拍下機關,花五萬港幣制作的電動轉椅轉了過去。
“轟!”看到兩個導師同時轉身,不少現場的觀眾和電視機前的觀眾都激動得站起來。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林子詳和蘇芮的轉椅也完全轉過來,張衛建刷地就流下兩行熱淚。
徐小鳳和甄妮在歌唱完以後也轉過來,看到張衛建在流眼淚,徐小鳳安慰道:“調整一下情緒,慢慢來。”
張衛建袖子橫著一拉,就把淚水都擦去,紅著眼睛哽咽道:“好了。”
林子詳說道:“先介紹一下你自己。”
張衛建取下麥克風說:“我叫張衛建,今年17歲。”
“那你還是個學生囉?”蘇芮問道。其實她手裡有一張選手的資訊表格,裡面雖然沒有完整記錄張衛建的資訊,但工作人員卻已經在其職業一欄畫了紅線,以提示四位導師直接問出比較有話題xing的問題。
張衛建搖頭道:“不是,我已經輟學了。”
徐小鳳問道:“是你功課不好,不喜歡讀書嗎?”
張衛建激動地說:“我的功課雖然不是很優秀,但我也想和其他同學一樣繼續唸書。不過我必須賺錢養家,所以只能輟學出來工作。”
甄妮問:“你的父母呢?他們是做什麼的。”
張衛建說道:“我老豆以前是開船的,每年會回家三個月,不過他一回來就要打我媽。我13歲的時候,老豆就跟一個女人跑了,再也沒有回來過,媽媽靠給人做傭人帶孩子養活我們兄妹三個。”
蘇芮問道:“所以你是家裡的大哥,必須輟學打工,賺錢來養活弟弟妹妹?”
張衛建點頭道:“是的,我弟弟妹妹的功課都比我好,他們一定能考上大學。”
電視畫面切到前排的觀眾席上,一個節目組請來的託擦了眼藥水後開始“感動”得流淚,緊接著所有人都開始鼓掌。
甄妮問道:“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張衛建擦了擦眼淚說:“在酒做歌手,不過前段時間被炒魷魚了,這兩個月在一家學校門口擺攤賣魚蛋。”
林子詳問道:“你的夢想是什麼?”
張衛建說道:“我的夢想是成為專業的歌手,可以出唱片賺好多錢,讓媽媽不用再去做傭人,讓弟弟妹妹讀最好的學校。
“啪啪啪……”又是一陣響亮的掌聲。
徐小鳳抹著眼淚說:“你行的,阿健,你現在已經站在了太平戲院的大舞臺上。”
林子詳指著徐小鳳對張衛建說:“小鳳以前也跟你一樣,她小時候在學校經常考第一的,但讀中二的時候就輟學了,靠唱歌養活全家人。”
張衛建彎腰朝徐小鳳鞠了一躬。
林子詳拍拍徐小鳳說:“小鳳,鼓勵一下年輕人。”
徐小鳳沒有說話,而是直接離席來到舞臺上,給張衛建一個無言的擁抱。
如果在演唱會上誰得到徐小鳳的擁抱,絕對是全場尖叫聲,但現在卻是掌聲如雷。
李克勤父子在電視機前亦看得落淚,在香港,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為此而感動。
香港作為國際化大都市,有錢的人確實多,但像張衛建這樣的草根家庭也是不計其數,張衛建的經歷代表了香港無數草根個體。感同身受之下,不知有多少觀眾在那一瞬間成為張衛建的支持者。
草根如此,年輕人更是被張衛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