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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曉鷗覺得突然很想哭,但被深深傷害的殘餘自尊挽救了她,她沒有嚎啕大哭,也沒有憤怒叫門,而是從手中的鑰匙串中摘下了這間屋子的鑰匙,然後上前去,力道不輕不重地敲了敲門,對著屋裡說:“尚麗,我走了,我把鑰匙留窗臺上了。”說著把手中的鑰匙輕輕在了窗戶的邊緣,動作有瞬間的猶豫,但並沒有留戀。
月光將範曉鷗消瘦的身影投映在窗戶上,相信屋子內的人也看到了,範曉鷗聽見屋子裡有一陣騷動,像在低聲爭論著什麼,過了挺長的時間,才聽見尚麗在屋子裡含糊地應了一聲。
聽見尚麗應聲,範曉鷗隱忍已久的眼淚這才刷地流了下來,她盡力忍著自己不嗚咽出聲,只是用力咬著下唇。她不想讓屋內的畢林峰和尚麗聽見她軟弱的哭泣,畢林峰只會在心裡得意竊笑,終於如他所願將她趕走了。
十八歲的範曉鷗還達不到虛懷若谷的境界,反正在這一刻,她深深唾棄畢林峰這個令人厭惡的男人。
夜晚的寒風吹得範曉鷗的全身冰涼,連頭髮絲都是冰冷的,心底裡的冷更是一陣陣冒上來,起了陣陣雞皮疙瘩。範曉鷗沒再出聲,她彎下腰,找到行李箱的把手,用一隻手想拎起來,但一用力發覺行李箱很沉,差點提不動。
前幾個月來北京的時候還什麼都沒有,現在竟然多了那麼多的雜物。範曉鷗無奈放下箱子,拉出行李箱的拖杆,然後拖著行李慢慢地走出了這個小院子。
深夜十點多,開始入冬的寒冷夜晚一片寂靜。
國產舊型號的行李箱腳輪“咕嚕嚕”的拖地聲在深夜寂靜的衚衕裡發出了很大的動靜,聽起來好像有千軍萬馬在湧動廝殺,實際上,卻只有形影單隻的一個人獨自在路上。
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聲,範曉鷗走出狹長的衚衕,卻發覺衚衕外的夜更黑,才一會兒功夫,剛才回來時候路邊商鋪和小店還亮著的燈光俱已熄滅,白天的喧囂也都平靜下來。四周寂無人聲,唯有濃重的夜色猶如化不開的濃墨一般,被寒冷的風吹散,蔓延過來,將彷徨不知何去何從的範曉鷗一點點吞噬。
範曉鷗怕黑,此刻才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了。
第三十八章 所有的深愛都是秘密
寂靜的夜,哪個衚衕深處傳來隱約的幾聲狗叫,清冷的空氣中範曉鷗微微佝僂著身子,有點後悔太快就從院子裡出來,應該和他們理論一番明早再走。這麼晚了,路上沒有燈,這一帶的治安又不好,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拖著沉重的行李到哪裡去。
雖然心裡害怕,但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好後悔的。說起來也是年輕好勝,不想留在院子裡被人看笑話,所以才負氣出來。眼裡的眼淚百轉千回,眼眶幹了又溼了,就是不肯再掉下淚來。對友情的極度失望及憤怒,還有對前方黑暗的害怕讓她暫時忘記了悲傷。
心裡的情緒奔湧,只是想找一個突破口。不管怎樣,今夜總不能都一直站在郊野的街頭到天亮吧。範曉鷗拽緊了行李箱的拉桿,一咬牙,決定大步往前走。
但走出了一段路,前方的路還是漆黑一片,而背後則依稀傳來了有人走路的聲音。
範曉鷗立刻戒備地加快了腳步,後面的腳步比較拖沓雜亂,看來不止是一個人。範曉鷗想起了尚麗曾經說過這附近的治安很亂,半夜經常會遇到小混混流氓什麼的,想到這裡範曉鷗連忙加快了腳步,將那破舊行李箱拉得震山響,沿著街邊轟隆隆而去,就像有炸雷滾過。
漆黑的街道上遠遠地竟還亮著燈光,聽著後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範曉鷗慌忙三步並作兩步朝著那燈光跑去,跑近了才看到原來是個很小的小賣部,裡面賣著礦泉水面包香菸等簡易的食品,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竟然還有公用電話!
範曉鷗拖著笨重的行李站在小賣部門口,這才有膽量回頭望,只見後面果然跟了幾個穿著有些流氣的男子,見她停下,他們也毫無忌憚地走到她身邊將她圍住。其中有人買菸,其他的人也不離開,就在小賣部外頭等著,還不時拿著眼斜斜瞥她。
範曉鷗心裡發虛,她壯著膽子,也裝作若無其事地買了一瓶礦泉水,而後固執地站在小賣部門口不肯再走。她特意轉頭看了看正前方,這條小道夜晚人跡罕至,只有這個小賣部有點燈光,再往前又都是一條黑暗的路,而且要走很遠才能走到外面的大馬路上。
她知曉後面這幾個男人肯定是居心叵測的,自己絕對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她盯著那個公用電話,腦海裡快速閃過可以尋求幫助的人,但搜尋了幾遍,卻發覺找不到一個可以來救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