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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場面已經夠尷尬了,他偏偏還不識趣的跳出來問她要不要吃冰,他這樣,不是讓她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嗎?
“不要。”新愁舊恨湧上,她悍然拒絕。
左書“韜光養晦”,右書“靜神養氣”,中間是一幅“浩然正義”的匾額,凌門武道館在石盤鎮擁有比警察局更讓人臣服的威信,館主凌道南更是鎮裡首指的人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凌道南是凌門第五任館主,在中部地區人脈極廣,不提祖先留下來的數十畝土地,光是他凌門的子弟就遍全省各地及海外共數萬名,其中更不乏企業精英領袖和政商名流。
因此,逢年過節,凌門總熱熱鬧鬧的擠滿了回來探望他的弟子,師徒們秉燭暢談,談時事、談政局、談兩岸、談經貿,天南地北,什麼都可以聊,凌道南對這些弟子們,可比對他一雙兒女寬厚多了。幸而還有凌夫人這位凡事可商量、明理又開通的女主人,否則偌大的武道館平日肯定死氣沉沉。
“師母,您要的大棗、桂圓、黨參,我替您買回來了。”孔承傑一進“春風廳”就將一袋中藥材交給凌夫人。
春風廳是凌門大廳旁的小偏廳,凌家人都喜歡在這間向陽的屋子裡喝下午茶、吃點心,每個回到家的人都習慣性的先往春風廳裡跑。
凌夫人笑盈盈的接過中藥材道:“這些藥材可以補氣養血、潤膚悅色,承傑,晚上你要多喝兩碗,雖然聯考快到了,但也不要經常熬夜,知道嗎?”
孔承傑比她一雙兒女都貼心,他是孤兒,身世成謎,自幼住在宜蘭的孤兒院裡,有濃濃的眉毛和一雙深邃的眼睛,一直不多話。
他八歲那年,凌道南到孤兒院探望身為院長的老朋友,見他骨架奇特,是天生的武質,便收養了他。
雖然孔承傑是他們正式收養的義子,可是他們一直沒有逼他開口喊他們爸、媽,靜默的他不太容易向別人表達內心的情感,但她看得出來,十年來,他早已將凌門武道館當成自己的家。
比凌家一雙兒女長兩歲的他,目前就讀靜悠高中三年級,明年就要上大學了;他非常用功,武術造詣在凌道南的調教下也非常高段,略帶憂鬱傲然的氣質,外型俊挺迷人,是鎮上許多女孩仰慕的物件。
“謝謝師母,如果沒事的話,我進去看書了。”
孔承傑一腳剛跨出廳門,一隻纖細的手臂及時擋住他。
“師兄留步!”圓月笑嘻嘻地踱進屋裡,“師兄整天寒窗苦讀不好吧,何不撥冗和師妹我切蹉一番呢?”
“圓月,你又調皮了。”凌夫人笑著搖頭。
她知道女兒的心思,圓月喜歡和承傑抬槓,是為了要破解他那永恆“寄人籬下”的心防。
孔承傑淡淡地道:“七點要吃飯不適合,八點武道館見。”
說完,他格開纖細的手臂,逕自回房。
“媽,承傑哥老是這樣波瀾不興,這是未老先衰的前兆。”圓月順順裙沿,優雅的坐下,拿起一片水梨送進口。
凌夫人睨了女兒一眼,“幸好承傑不像你們姐弟倆粗獷,不然你媽還有命留到現在嗎?”
“此話怎說?”圓月不甚在意。
凌夫人誇讚道:“承傑可比你細心多了,早上才聽見媽在對吳媽說要熬中藥,他剛剛就買回來了,連媽想買哪幾味中藥材,他都知道。”
圓月揚起漂亮的眉梢,“那他真是生錯性別了,像他這麼心細如髮,應該生為女兒身才對。”
“少這麼調侃你承傑哥。”凌夫人笑罵,承傑可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將來不曉得要令多少女子傷心傾心呢。
圓月想了想,覺得不妙,“如果他是女兒身,這麼一來,我這首席女弟子的美名可就要被他篡去了。”
而且憑承傑哥的天賦異秉,老爸一定會偏袒他。
凌夫人含笑搖頭。“孩兒,你說這話就錯了,凌門的首席女弟子應該是為母我才對,再怎麼輪,也輪不到你頭上。”
“對——呵。”圓月只得承認,因為這是事實。
凌夫人年輕時原是凌道南的師妹,近水樓臺、日久生情、情投意合而結為夫妻,她原也是凌門數一數二的高手,不過自從生兒育女之後,就很認份的相夫教子,把她的十八般武藝都收起來,只專心研究廚藝了。
“媽,有沒有吃的?我餓死了!”
一個喳呼的聲音傳來,接著是急快的奔跑聲,最後踏進廳裡來的是一名怒髮衝冠又渾身衣著不整的少年,他斜背著書包,書包帶子還長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