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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陸老爹的手藝如何那都是次要的,以陸臻加夏明朗兩個生生K掉十斤烤羊肉和三個饢餅的生猛胃口,陸爸爸這幾隻小菜還真不及他們塞牙縫的,到最後陸臻幾乎拿了盤子在舔。
“哎喲,好了,好了……”陸爸爸樂陶陶,笑得見牙不見眼。
等吃過了飯,陸媽媽收拾了桌子去洗碗,三個男人在客廳裡守著電視,從臺海危機聊到海灣戰爭,又聊回到對越自衛反擊戰,又從民主制度聊到軍隊改革再到高科技尖兵,當真是聊得風生水起意興飛揚,陸媽媽洗好碗回來見插不上嘴,便獨自去書房上網。
不一會兒,門鈴聲起,三個男人聊得興起,都不當回事,陸媽媽從裡屋走出來開了大門,頓時一陣驚喜的說道:“呀,你這孩子,什麼時候回國的?還帶東西,這麼客氣。”
一把低柔和緩的嗓子在門口響起來:“好幾個月前了,一直在忙著找單位安家,也沒來拜訪你們。”
陸臻正跟著自己老爸討論伊拉克戰爭,忽然臉色一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藍田換了鞋子進門,走過玄關的花架,便看到陸臻筆直的站在客廳裡,頭頂的水晶燈灑下晶瑩的光,照得他像是個透明的人,乾淨,潔白,純正,光線可以穿透他,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藍田一陣感慨,淡淡的心酸的悸動:陸臻,你果然一點都沒變。
他愣了一下卻微笑道:“嘿嘿,看啊,這是誰?”
陸臻也笑了起來,張開手臂走過去:“是啊,這是誰啊?”
藍田笑得更深,與他抱在一起,純美式的擁抱,彼此交錯著,壓著對方的肩,藍田從陸臻的肩頭看過去,卻意外的發現這屋裡還有個陌生人,安靜的坐在陸永華身邊,間或抬頭看他一眼,那目光像針一樣的利,刺得人心口一涼。
藍田有些吃驚,覺得莫名其妙。
“決定回國發展了?”陸永華站起來與愛徒握手,大力的拍著藍田的肩膀責怪道:“找單位的事情也一個人做,我是老了,不中用了。”
“這是哪兒的話,是我怕給老師丟人,在國外那麼久,也沒做出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藍田雙手握上去,用力握緊。
“得了吧你,盡在那兒酸,”陸臻笑道:“那你現在在哪兒幹活。”
“神所,過完年就正式開始了。”
“神所?”陸臻聽得一愣。
“中科院神經所。”陸永華沉聲道:“看到了吧,兒子哎,這小子在我面前炫耀呢,欺負我這輩子沒進過中科院。”
“老師,你這就……”藍田被擠兌得只能討饒。
陸臻對這種擠兌人的局面很滿意,樂陶陶的退回去坐,夏明朗輕輕拉了他一下,問道:“誰啊?”
陸臻頓時怔了,忽然發現他剛才差點就有種非常不切合實際的想法,比如說,他想向夏明朗介紹藍田,說,這是我以前喜歡過的人,他可厲害了;然後向藍田介紹夏明朗,說,這是我現在的伴侶,我們在一起了,他對我特別好。
好在陸臻只是思維方式怪了一點,大眾的觀念他心裡還有數,雖然在他看來這樣的介紹其實挺美好的,但是相信無論是藍田和夏明朗都只會想把他給揍一頓。尤其是夏明朗,這男人的醋勁和佔有慾,他雖然沒有正面領教過,但是心裡隱約也有點覺悟,能不去招惹還是儘量不要去招惹得好,要不然吃虧的還是自己。
陸臻腦子裡思維轉了一大圈,回答自然就慢了一拍,只是指著藍田說道:“這是我爸原來的一個學生,叫藍田。”
“哦。”夏明朗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話題自然而然的就轉到了藍田身上,類似於現在神所要求一年幾篇文章啦,你現在已經發過SCI多少分啊,你現在主要做神經傳導還是神經通路啊,什麼長江學者,百人計劃,等等等。
基本上,夏明朗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可是奇蹟般的,他發現自己記下了所有的名詞,關心則亂,而關心則重。
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夏隊長還是敏銳的感覺這個人,有點問題。
那是一種直覺,野獸的直覺,來自於氣味和眼神的一點點變化,而很快的福至心靈,他記起了這個聲音。
藍田呆了一個多小時,看看時間不早了便起身告辭,臨到門口時卻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對著陸臻說道:“對了,我剛剛停車的時候發現你們車庫的燈壞了,下樓看不大清,你能帶個手電去送我一下嗎?”
陸臻聽得一愣,馬上回過神來笑道:“可以啊,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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