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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臻伸長了脖子四下看,總算是讓他找到了自動售票機,頓時心裡一陣欣喜,奮力擠了過去排隊,等他兩張車票到手,再回頭時卻只見行人如織,四面八方全是擠死了的人牆,哪裡還有夏明朗的影子。
轉瞬間,他馬上想到:
1.夏明朗沒有帶手機。
2.夏明朗不知道他家的地址。
這可怎麼辦?陸臻頓時覺得心裡一悸,有點心慌了起來。
地鐵站裡本來就人多,偏偏陸臻剛好愣在了地鐵的閘機處,被洶湧的人流撞來撞去,身邊的人都用不滿的眼神看他。
這麼大的地方,這麼多人,要怎麼找?陸臻束手無策。
這……這事……簡直有點荒唐。
他們兩個,什麼複雜的地形沒有闖過,什麼槍林彈雨都過來了,竟會在這裡……
陸臻漫無目的的被人流帶著走,無意識的東張西望,但心裡幾乎已經不抱什麼指望了,但願那個手眼通天的爛人能夠找到辦法聯絡基地,弄到他家裡的地址。
陰溝裡翻船了!陸臻苦笑,垂頭喪氣的往回走,無論如何,先去家裡等著吧!
陸臻太專注於心事便沒意識到自己走逆了方向,一時間,千百人來,他一人去,在人縫中擠來擠去,越擠越覺得心裡有點發空,就像是在那些夜裡,從夏明朗的寢室裡離開,行走在寂靜的走廊裡,那種喜悅與空茫交錯的感覺。
夏明朗問過他後不後悔,其實沒必要,他從來不後悔,他已經很滿足,他只是偶爾會覺得害怕。
患得!患失!
超脫這種天分不是什麼人都會擁有的,陸臻能在大部分時候保持心態平和,但,他仍然還是個普通人。
心裡,總是有一個地方,在隱隱的忐忑著,害怕失去,在人群中失散,驀然回首時已無蹤影,連最後一面都沒有機會見到。
陸臻忽然覺得孤寂,在這最繁華都市的最熙攘地帶,眼睛被各種顏色充滿,耳朵裡迴響著成千上萬人的喧囂,心裡空成一片雪白。
這裡,是他的家鄉!
可是似乎他已經不屬於這裡了!
陸臻站在人流的中央,茫然四顧,視線從行人模糊不明的面孔和頭頂色彩鮮明的告示牌上掠過,忽然間一顫,凝在遠處一隻手臂上!那隻手臂伸得筆直,是最深沉而濃烈的綠,在一片顏色曖昧的背景中如此的突出,正做著一個最簡單而熟悉的手勢:報告你的方位!
陸臻頓時笑起來,伸手,努力伸到最高:我在這裡!
遠處的手掌翻轉了一下,換了另一個指令:向我靠攏。
陸臻在人群中穿梭,幾乎拿出衝鋒的勁頭,搞得身後一串的抱怨聲。偶爾被人流衝移了方向,一抬頭,那隻手仍然穩定的宣告著他的存在。
夏明朗終於從人群中看到陸臻的臉,便誇張的揉著臂膀抱怨道:“你小子什麼眼神啊,到現在才看到我!”
陸臻也不反駁,只是不停的笑,喜悅滿溢。
“你傻笑什麼啊?”夏明朗詫異!
陸臻搖頭不語。
“什麼事這麼開心?”夏明朗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正想追根究底,卻已經被人一手拽了胳膊拉著走:“走,跟我回家!”
站臺上都站滿了人,車廂裡自然只有更擠,夏明朗和陸臻兩個憑著特種兵的身手,順利的殺入罐頭裡做了兩條沙丁魚。陸臻經驗豐富抓到了一邊扶手,就有點擔心夏明朗:“你小心點,站穩了!”
夏明朗簡直絕倒:“就這種地方,你還擔心我會摔到?”
他雖然不是機步連出身,可是車載步兵的功課在特種兵受訓的時候可沒少做。夏明朗心忖,以後得限制陸臻的探親假了,上海這地方水土太邪門了,怎麼才來了沒兩天就娘們成這樣了。
被他這麼一問,陸臻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就在此時,到站了,車廂裡一陣搖晃,夏明朗當然可以站穩,但擋不住別人不穩,更何況下面連個放腳的空間都沒有,重心控制不好,四面八方的壓力一起過來,饒是夏明朗為了面子硬扛,還是被撞得晃了晃。陸臻一挑眉毛,笑得很是缺德。
靠!夏明朗心裡罵一句,索性順勢一撲,撞在陸臻身上。
這車廂裡兵荒馬亂的,你壓我身上我撞你胸口的事多了去了,自然也沒人會注意,只是夏明朗剛好往前倒了一下,背後空出一點間隙,一個剛上車的人見縫插針,硬塞了進去,這下子夏明朗身體傾斜,重心全在陸臻肩上,只能一手撐住車頂勉強平衡。
“我說,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