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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的時候,夏明朗十分戲劇化的拍了拍手,說道:“同志們,歡迎大家重回人間。”
所有的衣物、手套等等都被潑上了酒直接燒光,陸臻看著幽藍色的火焰吞沒最後一寸布料,當那些沾著火星的漆黑墨蝶紛飛而起的時候,陸臻的視線隨著它們的身影追逐到遠方,直到消失不見,帶著他生命中至關重要的一些東西,永遠的,消失不見了。
夏明朗專注的看著陸臻的眼睛,仍然是明亮的,黑白分明,可是那層咄咄逼人的銳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黯淡的疲憊,他走過去握住他的手,陸臻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任由他握著,一動不動。
由於肖準在演習中意外受傷,所以這次演習任務提前結束,這理由倒是恰恰好。
陸臻安靜的看著夏明朗與機場方的人員們交涉,笑容淡淡的,從容自若,有些不陰不陽的妖孽氣,卻又奇怪的不讓人生厭,一如往昔。
然而陸臻卻是如此清晰的知道有些事情不一樣了,變了,都變了,在那個瞬間,他與夏明朗身上的一些東西,破裂了。
陸臻不自覺握緊了拳頭,他的手上沒有紅,鮮血滲透在每一個毛孔裡。
方進靠在陳默的背上熟睡,黑子就倒在他腿上,陳默偶爾會看他一眼,那眼神是關切的,可是莫名其妙的,陸臻會想起陳默開槍時的冰冷,於是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飛機三小時之後到,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夏明朗坐到陸臻身邊,抬起手打算揉揉他的頭髮,可是陸臻猛得一偏頭,夏明朗手上頓了一下,自然而然的滑了過去。
“隊長!”陸臻的聲音顫抖。
“有什麼話回去再說,不過是個小演習,雖然有隊員受了傷,也不是你的錯,不必這麼內疚。”
陸臻深呼吸,強壓住音調中的起伏,緩慢的說道:“是,隊長。”
陸臻於是一路沉默。
快節奏的行動,轉場,這讓所有人都非常疲憊,肖準被直接送去了軍區醫院,而陳默他們只是簡單點了個頭,就回去睡覺了,陸臻跟著夏明朗走進了他的寢室,當夏明朗反手鎖上大門的時候,他聽到背後壓抑而急促的呼吸聲。
“現在輪到我了!”陸臻低吼道。
“是的。”夏明朗轉過身,坦然的看著他。
“為什麼要這麼幹?”
“因為沒有選擇!”
“他還是個孩子?他可能才只有14歲,他犯了什麼罪非死不可?”陸臻的手指發顫,逆流的血液讓他覺得全身刺痛。
“想知道14歲的孩子能做什麼嗎?”夏明朗抱著肩膀:“14歲的孩子可以抱著比他人還高的步槍向你射擊,他可以傳遞訊息,他可以被人利用,他可以成為藉口,他會心懷仇恨的長大,或者不必長大就直接開始報復,他會讓本應該被徹底切斷的一條線又連起來,會讓這件事,變得不那麼容易被抹掉。”
“你確定,他,他做過這樣的事?”陸臻質問道。
“不,我不確定。”夏明朗道:“事實上我根本不認識他,我不能確定對於他的任何事,我只是在執行任務。”
“那麼,有沒有可能那個任務是錯的,他們搞錯了,那個孩子不必死,他們都不必死,有沒有這個可能?”陸臻的聲音虛弱。
“有!”夏明朗乾脆利落的回答他。
陸臻猛然抬起頭。
“沒什麼能有百分之百的保證,法院也會判錯案,上面的任務也會出錯,於是不該死的人死了,應該死的卻還活著……”
“可是那怎麼辦!”
“這跟我們沒關係。”夏明朗異常的平靜:“我們不是法官,我們沒有可能去調查事情的真相,我們只是槍,執行判決,服從命令。”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做得真好,夏明朗!”陸臻冷笑。
“不應該嗎?”夏明朗反問。
“可是服從誰?如果命令是錯的呢?這也要去服從嗎?”
“陸臻!”夏明朗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你最好記住一點,軍人,沒有判斷任務對錯的權利,除非你有確鑿的理由證明那是錯誤的。”
“所以,錯了就錯了,對嗎?”陸臻咬緊牙。
“對!”夏明朗沉聲道,然而不等他的聲音落下,陸臻像一頭憤怒的老虎那樣撲向了他。
“你是故意的!”陸臻粗暴的把夏明朗按到桌上,侵略似的啃噬他頸側的面板。
“對!”夏明朗疼得抽氣,卻沒有掙扎,他反手把桌上的雜物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