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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營長,讓我先靜一下吧。”
“你……你你,你自己小心點兒,想想你們那隊長,夏明朗那死脾氣,你當他會樂意看你這樣兒?”周源強瞪著的眼睛倒也漸漸的溼了,胡亂揮手,一肚子火氣不知道衝誰發似的,到後來,還是一拍腦袋,灰頭土臉的走了。
演得很壞嗎?
陸臻回到招待所對著鏡子看,還不賴啊,笑得跟當年一個樣嘛。
不過,好像,是真的變了,刻骨的滄桑,一夜之間就滲入了眼底,原來那笑容似竹,乾淨清爽;現在笑得像松,濃重而沉鬱。
他畢竟還是不像夏明朗,夏明朗像梅,鋼筋鐵骨,卻華麗魅惑,是妖異而誘人的存在,骨子裡又有一脈硬氣。
他不像他,他不是他,他也做不了他,於是他無可取代。
無論他想用什麼方式來留下他,他終究還是不在了。
我是那麼愛你(上)
47.我是那麼愛你a
陸臻有時候心想,可能周源說得對,魂沒了,人還在,可就算是這樣,還是得好好活著吧,都答應了的事,是答應了夏明朗的事。
無論是分組討論還是學習培訓,陸臻的表現都非常亮眼,那樣精密的頭腦,好像由電子程式運作,種種讚許不一而足,嚴頭派他出去本意是散心,意外的長了臉,他也覺得很無奈。夏明朗有時候壓抑過深,他看似妖孽隨性的作派之下有一種外人難以想象的謹慎,可是現在似乎有個比他壓抑更深的人出現了,當然,或者也有可能,那是頂級的豁達與理性。
後夏明朗的時代,每個人都在努力適應,嗑嗑碰碰,彆扭難安,於是,當何確興奮的打電話過來通知他人找到了的時候,嚴正唯一的想法是:你他媽可別拿這種事開玩笑。
謝天謝地,那居然真的不是玩笑。
嚴正看著他最驕傲的戰士從車上走下來,瘦了,更堅硬,整個人剽悍而鋒辣,像一柄飲血的劍。
“辛苦了!”嚴正走過去擁抱他。
夏明朗低聲笑道:“嚴頭,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說為人民服務啊?”
嚴正滿腔的熱血讓這小子敗壞得一乾二淨,差點就想一拳捶上去,夏明朗低眉笑得更深:“您不會想毆打傷員吧?”
嚴正微微一挑眉,右手一揮,整個一中隊全衝了上去,將他們的隊長吞沒。
陸臻是收到訊息立即趕到的,周源借了一輛車給他,但是如果沒有,他也可以自己想辦法弄到車,即使這一天所有的汽油都化成了水,他也能跑回去,200多公里,根本不是個問題。
徐知著在基地大門口等他,兩個人抱在一起,胸口相碰,差點都飛出去,在這樣的日子裡連哨兵的心情都好,隨便他們鬧,沒人管。
於是一個興奮的流淚:“太好了,他沒死!”
一個高興的吼:“我就說,他不會死!”
徐知著拉著陸臻在基地的大路上狂奔,迎面而來的軍人們都笑眯眯的跳開給他們讓道,陸臻一路上聽著徐知著上氣不接下氣的講述著夏明朗的豐功偉績,可是站到門口的時候人卻一下子懵了。
我進去說什麼?
陸臻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徐知著,徐知著詭笑,伸手越過他敲響了門,然後一溜煙的逃走。
“進來!”仍然是乾乾淨淨的,清爽的聲音。
陸臻推門進去,看到夏明朗坐在桌邊寫報告,聽到響動抬起頭,笑容一如往昔。
“隊長!”陸臻忽然忘了什麼叫緊張,只覺得滿腔的喜悅已經把他充滿,心裡像塞了棉花一樣,柔軟的,溫暖的。
“嗨,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夏明朗蹺著腳,吊兒郎當的樣子。
陸臻走過去把他拉起來,夏明朗眉頭一皺,陸臻頓時惶恐:“碰到了?”
夏明朗點頭:“傷還沒好透。”他往後退了一步,從陸臻手裡滑出去。
陸臻有些意外,手指停在半空中:“隊長?”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空氣裡有些異樣的情緒,這與他想象中的重逢不一樣,陸臻迅速的捕捉到問題的關鍵,急著說道:“隊長,你答應過我……”
“我答應你活著回來,我做到了。”夏明朗截斷他的話。
陸臻張口結舌,是的,活著回來,那麼艱難。
他在路上聽全了那段傳奇,一個人給二十幾個人設伏,打亂他們撤退的計劃,中彈,重傷滾落山崖,被水流帶出境外,在好幾股武裝勢力之間被顛來倒去,然後逃走。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