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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泛出紅暈,雖不明顯但仍看得出來,聲音也壓得低低的,比女生還矜持,讓她在驚喜之餘,忍俊不住地笑出來,結果換來冷眼瞪視,冰山丟出好幾顆冰雹迎頭痛擊她。
提到他的父母,他精簡兩句便帶過去了,卻在描述齊煬的雙親時,面孔上的線條變得很柔和。她不敢打斷他,任他一直一直說下去……
這夜,他們之間的關係改變了。
情侶,是聯絡兩人的新代號。
在感情未達到某階段之前,他希望暫不對外公佈兩人的新關係,不論何人。
她不訝異他會作出如此的要求,因為這是他一貫的低調作法。
當他宣稱他是以結婚為交往,柔和的氛圍頓時被他嚇跑許多,也嚇呆了她,再度惹來他不滿的怨睇。
凌晨三點,睏意襲上眉眼,盡興的男人懶得起身移動到隔壁房,於是賴在同房的另一張床上呼呼大睡。
早晨的陽光自落地窗透進來,祖樂樂睜開眼便看到隔壁床上背對她側睡的背影,飄忽恍神了一下子後,才傻傻地笑開。
那個正在發出鼾聲的個體,是她的男朋友耶……
從大二那年寒假開始,她身邊就缺少這種身分的人。
那年父母雙雙歿於一場空難,家中經濟來源頓失,之後,她的生活便被學校功課及兩至三個打工塞滿,她被學費、生活費及每月寄給老家的爺爺奶奶的錢壓得快喘不過氣。
後來,兩位老人家相繼凋零,肩頭擔子雖輕了些,但因已習慣忙碌,便沒改變地繼續這樣下去。
她的眼睛告訴她,赫連閻是好看的男人;經過相處後,她更瞭解這個男人的行事作風是絕對的強勢。
在他透露亞特蘭大總公司公開徵求吉祥物後,她才真正明瞭他同時也是極富野心的男人,職位雖暫時被去,但HOMELY的一舉一動仍在他的注視範圍內,真是個愛搞障眼法的男人。
剛強的外表將一切包裹在內適度呈現,讓他在人群中總是醒目,以致當他說喜歡她時,她的心跳當下如擂鼓狂擊,腦袋運轉的能力停擺,整個人是徹底的不敢置信,想不到高姐隨口的預言會實現……
忽地,被她盯視的背影動了一下,祖樂樂趕緊閉上眼裝睡。
赫連閻睜開眼,冷黑的瞳仁在適應眼前的景物後,翻身坐起。
一夜好眠讓他感覺好像睡了很久似的。
有良好的睡眠品質,一個好的室友的功勞自是不在話下。
他曾經跟齊煬同房過,被他如打雷般的鼾聲吵得睡不著;而他的大學室友一入睡便夢囈連連,也曾讓他痛苦過好一陣子;幾位前女友中,睡癖不佳者亦大有人在。
凌晨入睡後,他曾因生理需要而醒來,點亮的小燈沒將她吵醒,房內發出的只有他光腳下床走路的窸窣聲。
去完洗手間躺回床鋪前,他藉著橘黃燈光窺視她的睡臉,她不止睡得安靜,也睡得乾淨,沒鼾聲大作、沒夢話連篇,更沒流口水或是睡姿大開,睡著後的模樣比醒時還可愛,有著不若實際年齡的天真。
他瞄向兩床間那張小桌上的時鐘後,頓時清醒,對隔壁床的人喊道:“祖樂樂、祖樂樂,醒來了。”
她佯裝痛苦地呻吟了聲,臉頰在被單枕頭上亂蹭一陣才揉著眼緩緩坐起。
赫連閻抓過睡時丟在一旁的被單蓋住腹腰,遮住一早醒來的自然反應。
“我們睡過頭了,祖樂樂。”
“噢──”她紅唇嘟起,不情願地拉長尾音回應。都變成情侶了,哪還有人連名帶姓叫女朋友的,真沒情趣。
黑黝黝的眼瞳笑睇著她那頭蓬亂的長髮,見她不但不馬上抓順,還用手肆虐它們,亂上加亂,讓他看了更感到好笑。
“給你二十分梳洗,應該夠吧?”
二十分鐘哪夠啊,上個大號她起碼就要花掉十分鐘了,而且這還是最快的唷。
沒有異議,就是同意。赫連閻徑自決定。
“梳洗完後,我們到外面吃早餐。”
他們沒有事先排定今天的行程,打算隨意走走看看。
鴨霸!“在哪碰面啦?”她意興闌珊。
“我在門口等你。”
在赫連閻回去隔壁房間後,她繼續發呆了幾分鐘才懶懶地推開被單下床,晃到陽臺前,伸展四肢,整個人放鬆地吸取大把豔陽後,才心滿意足地踱入浴室。
這麼漂亮的浴室不多使用幾次,感覺亂可惜的,於是她決定先衝個早浴──其實只是藉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