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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注意到王后死了,人人只想著護住自己的性命,盼著能在這場激烈爭鬥中全身而退。
無名以單刀對抗雙劍,竟不落下風,逼得赫密與月緹節節敗退,兩人咬牙,使出同歸於盡的絕招,無名閃避不及,大腿上中了一劍,但他也一刀斬落赫密,刀鋒一抽一拉,將對方開膛剖肚。
見師兄死得慘烈,月緹驚呆了,駭然尖叫。她恨極了無名,如瘋子般地狂掃一陣後,卻是越過無名,直逼真雅。
她知道,唯有傷害真雅,方能使無名承受無邊的痛,為了替師兄報仇,她絕對要殺了這個公主!
真雅沒料到劍鋒竟會從身後迅雷不及掩耳地追來,她回身招架,不免倉皇,左右支絀。無名想護她,偏偏腿上受了傷,行動遲緩,慢了一步。
就這麼短短片刻,月緹便佔了先機,她橫揮劍刃,眼看著就要刺傷真雅……
“小心!”無名驚懼地望著這一幕,訾目欲裂,心急如焚,一把橫刀跟著追去,偏是差了幾寸的距離。“真雅──”
他痛楚地嚎叫,以為自己即將失去她了,說時遲,那時快,另一把利劍搭過來,替她擋去了慘死的命運。
無名不敢相信,更不敢相信出手相救的人竟是開陽──
他救下真雅後,更毫不猶豫地回劍,斬向自己的心腹屬下。
月緹應聲而倒,血流如注。
她圓睜眸,一臉難以置信。“殿下你……為何?”
“為了採荷。”開陽擲話,眼眸如冰,聲調更猶如寒冬暴雪,凍凝整個天地。“我知道是你和赫密逼她離開我的,尤其是你,那場大火是你精心安排的,對嗎?”
“確實……是我。”月緹嘔出一大口鮮血。“但我是、為了主上的大業……”
“為了我的大業,還是為了你的私心?你以為我不曉得你一直暗暗嫉妒採荷嗎?”
“殿下……”
“我夠冷血吧?”他質問,面容陰厲如來自地獄的鬼魅。“你們不是一向認為,欲成王者,該當冷酷無情,而我連追隨自己多年的心腹都可以毫不留情地斬殺,如我這般沒血沒淚的人,很適合成王,不是嗎?”
他語鋒銳利,每一句都如刀,砍在月緹心上,也砍在他自己魂魄上。
不錯,他是沒血沒淚、無情無義之人,他的魂魄冷硬結凍,即便砍得血肉模糊,也感覺不到痛。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殿下……”月緹望著他,雙眸逐漸失神,失去生氣,一顆珠淚碎落。
開陽心一擰,不是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嗎?怎麼好似還是有股奇特的麻痺呢?他用力咬牙。“你安息吧!”
語落,他將劍鋒往前一送,賜月緹死個痛快。
她微微笑著,臨終前,依依不捨地望了不遠處的師兄一眼。至今她方才痛悟,這世上對她最好的人是師兄,她相信他會在黃泉路上等著她,與她同行……
“我……來了,等我。”
這是她最後的遺言。
開陽凝立原地,望著她,望著滿地屍身。
自古君王為了成就大業,不知踏過多少鮮血,踩過多少殘骸。
要多少的犧牲,才能鋪成一條王者之路?這些人為了主君拋頭顱、灑熱血,值得嗎?
一群傻瓜!真是一群傻子。
“王兄,你為何……這麼做?”真雅遲疑的聲嗓在他身後揚起。
他緩緩回首,牽著唇,卻不是在笑。
“為何要救我?”
他沒回答,看著真雅與無名相互扶持,為彼此的傷勢焦急,他忽地感覺眼眸像生了刺,尖銳地痛著。
“其實我……並不想統御這個國家。”他沙啞地自白。
真雅與無名同感驚愕,疑慮地看他。
他又扯了扯唇。“史書怎麼寫我,世人怎麼看我,我一點都不在乎。”
怎能不在乎呢?真雅顰眉,正想追問,開陽給了答案。
“一個即將死去的人,哪能管得了這許多呢?”他悠然低語。
真雅驚駭。“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要了,真雅。”他淡淡說道,面無表情。“這見鬼的王座,就給你吧!”
她不敢相信。“王兄,你……”
“赫密與月緹,我這兩個心腹,就勞煩你將他們葬在一起吧!讓他們在黃泉路上,能夠結伴同行。”他頓了頓,嘴角噙起自嘲。“至於我,史書若要記載,就寫我由於密謀政變失敗,四面楚歌,自刎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