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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該有的表現。
良辰垂眸。
要說完全沒有震動,那也是假的。可是,凌亦風越是表現的情深一分,在她心底的酸澀就更擴大一分,就愈發覺得過去發生的種種,是多麼的荒唐可笑。
回過頭,身後像是有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時間分分秒秒地跳動,落了下去,連點聲響都聽不見,就這麼消失無蹤跡了。
心底的失落和晦澀,誰又能明白?
對於從前與葉子星相伴的日子,良辰也曾感到快樂安寧。可是,自從凌亦風重新出現之後,一向不信命的她,也常常在想,或許,真有劫數可言。
她感恩,能夠遇上葉子星這樣的好男人,然而,無論是在最狼狽或是心境最平和的時候,她都沒辦法大聲宣告一句:我已經把那個最初愛上的男人完全忘記了。
大概,凌亦風,就是她的劫。
隨後,同樣得到訊息的朱寶琳也打了一通電話過來,良辰和她聊完之後,捏著手機,最終還是翻出凌亦風的號碼,撥過去。
自從上次與朱寶琳長談後,良辰也曾想問他的歸期,可屢次得到都是“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回覆,冰冷機械的女聲,不厭其煩地重複。
這一次,也不例外,凌亦風的手機照樣不通。
良辰氣餒之餘也不禁納悶,以他如今身處的位置,難道出差期間都不需要與外界聯絡?
一位女同事捧著茶杯走到窗邊,忽然單手撐在透亮的玻璃上一聲驚呼:“下雪了!”
良辰收起手機抬頭望去,只見天色微微灰暗。其實只是雪籽,敲打在窗沿,發出輕微霹啪的聲響。
這才驚覺,在不知不覺間,時間竟已滑入深冬。
下午,公司行政部的放假通知也及時發放下來。良辰算了算,從年二十九休到來年初八,有整整十天春假,比往年都要長。忙了一整年,終於盼來最長的假期,辦公室裡的氣氛也因為這張通知的下達而更加活躍熱絡。
大多數同事都是C城本地人,根本不需要擔心回家的問題,可是良辰不同。由於此前公司有過年三十當天下午才放假的先例,因此今年她也不敢事先預訂返回上海老家的票,此時得到確切休息時間,春運卻也已經進行了十多天,全國機場車站人滿為患,只恐一票難求。
良辰打電話,輾轉問了幾家航空公司,費了很多工夫,終於拿到年三十當天下午飛上海的機票,據說還是別的乘客的退票,正好被她趕上。一切安頓妥當,又打回家裡,母親接起來,聲音一如既往安祥平和,卻又忍不抱怨:“最近很忙?很久沒打電話回家了。”
即使到了現在的年齡,良辰在父母面前也仍舊如同小孩子一般,心裡有千言萬語,然而隔著遙遠的距離卻又無從出口。
通知了回去的日子,她只低聲說:“媽,等我回家,有很多話和你說。”然後又問:“爸呢?”
蘇母道:“出去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他比誰都忙。請客,被人家請,收禮送禮,聯絡感情,破事一大堆……”語調雖淡,可其中的不滿仍被良辰聽出來了。
她微微抿著嘴笑:“都這樣過了幾十年了,你還不習慣呀?”
蘇母似是幽幽嘆了口氣,頓了頓,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過來又叮囑了兩句,只說等良辰回家吃年夜飯。
離回家的日子還剩一週左右,各人將手頭的工作收尾後,便逐漸清閒下來。
下過那場雪籽,大雪果然接踵而至,接連幾天,覆蓋著C城。中部城市,這樣的雪景在近年來看已是難得,更難得的是,雪後的天地,顯出另一番景象,清朗開闊,空氣中都浮動著冰冽沁人的因子。
放晴之後的某個中午,良辰拎著手袋奔向商場,為父母及一眾親友挑選禮物。
但凡禮物,從來都是女性的更加好買。從頭到腳的行裝,種類繁多,琳琅滿目。倒是父親那邊,著實讓良辰頭疼了一番。
蘇父平日的衣物並不多,但卻偏執得很,幾乎只認某幾個特定的品牌。因此,雖然時常有家中小輩送禮來,可那些堆在家裡全是簇新的,直至最終轉送其他親友,大多連吊牌都沒拆下來。
知父莫若女,良辰見得多了,自然不會像他們那樣,無端端白花了錢,卻連老爺子一個正眼都得不到。
可是,現在她是真的覺得困難。
男士的衣服鞋子,連帶皮包領帶領帶夾和袖釦,只要能想到的,在過去幾年的節日裡,她全都買過並且送了出去。今年,站在專櫃前,面對花樣本就單調的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