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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走,而義無反顧地隨他身後,甘心嫁與呢?
本來,阿齊亞攔下送親隊時,她是有些動搖的。
猶豫、躊躇、遲疑不定……一念之間,她就會跟阿齊亞遠走高飛,從此天高雲闊,馳騁草原自由自在。
只因為,融雋在轎外那一刻駐留,思慮良久後的輕輕一嘆:
“我不攔你——”
她便留了下來。
她相信,這樣一個溫柔敦厚的少年,會真心善待她,她不能負他。
但誰竟能料,她選擇這條路,卻寂寞了七年。
也讓阿齊亞,總在不遠處,默默看了她七年。
是誰的錯?
“臭小子,你承不承認,你都是融雋,烏雅嫁了你,你就要負責任!”烏雅叔父怒氣勃生地斥責,“你在烏雅面前,心心念念掛著別的女人,像什麼樣子!”
白岫臉色微肅:“燭雁不是別的女人。”
“一個鄉下丫頭,出身卑微,你不要犯糊塗。”烏雅叔父語氣稍稍和緩,“你雖然忘了從前的事,但日後總會慢慢想起來,皇上一直有派御醫為你診治吧,最近有沒有想起些過去的舊事?”
“我現在很好,不需要想起以前的事。”白岫不悅皺眉,“燭雁到底在哪裡?”
“你娶了烏雅,今生就是許給她……”
“我的今生只給燭雁。”
烏雅叔父大怒咆哮:“那烏雅怎麼辦?要等你來世補償麼?”
“我的來世,再來世,都是燭雁的。”白岫認真地說,“我給燭雁的,不能再給別人。”
“你這痴小子……”
“不要爭了。”
烏雅倦倦地,看著周圍這一群人。
悲傷的、無奈的、憐憫的目光,都在看她,讓她如此疲累。
“你們抓了融雋的什麼人,還了他罷。”
第9章(2)
燭雁再見到白岫時,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深夜,子時都已過,白岫是翻了窗子潛進來的。害燭雁迷糊驚醒,以為進了採花賊,幾乎動起手來。
不點燈,黑暗裡相對而坐,對著彼此模糊的輪廓微笑,白岫忍不住道:“我想抱抱你。”
燭雁眼神飄了飄,興師問罪:“聽說你去向漢庭哥給我退婚?”
他心虛預設:“反正你又不想嫁他。”
擰他手背,氣惱道:“多事,誰要你自作主張!”
“燭雁,你要嫁得快樂,我才放心。”
嫁誰放心,面前呆呆的兄長麼?想起那日他公然在眾人面前說什麼今生來世只給她,燭雁不知該挖個坑埋了他還是埋了自己,這樣的痴言稚語,也只有大哥能傻里傻氣地說出來。
“漢庭哥怎麼說?”
“還沒應,不過我還會再去。”
燭雁嘆氣:“大哥,你不要管我們的事。”她自己會處理,只怕大哥去反而糟些。
手掌被緊緊握住,白岫的氣息近在眉睫,“我要管,燭雁,你和漢庭退了親之後,你嫁我。”
不是懇求,不是商量,他的語氣,是堅定而不容更改的。
她有些嚇到,瞠目無言:“大哥……”太近了,便覺白岫呼吸似乎有些異樣,微急而沉重,隱有藥味。不由疑惑:“你吃藥了,生病麼?”
“沒有,太醫院配的藥,他們說,我不吃就不許我見你。”白岫低聲道,“他們要我想起從前的事,配了很多藥給我吃。”
燭雁暗暗心驚,從沒聽說世上有治失憶的藥,這樣胡亂吃法,豈不是拿大哥身體試驗糟踐。
“吃不下就不要吃,又不是切實有效的藥劑,想不起又怎樣,你現在也沒什麼不好。”她生惱,氣他傻乎乎任人擺佈,“你也曉得偷偷來瞧我,還要別人允什麼見不見的,白白讓人把你灌成藥罐子。”
“我先喝著藥,再暗查他們把你關在哪裡。而且已經悄悄倒掉一些了,另一些實在躲不掉才喝的。”
“咦,大哥,你都變狡猾了哦。”
“他們要我想當初怎麼從宮裡失蹤的,想失蹤那時出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還要去想去記很多人,皇親國戚、王公大臣、族旗同僚……”他孩子氣地訴苦,“我頭很痛。”
燭雁輕輕撫他額際,果然是有些燙的,他太陽穴微微跳動,吐納重濁,顯見不舒服得很。
“不要想了,好好歇一歇。”她柔聲哄慰,大哥除了失憶,心智亦有缺失,那些人為查當年事端,卻不關心大哥如今的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