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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呼”地躍上了屋頂。劉青從芥子裡拿出兩塊坐墊,兩人相擁著坐在了屋頂上。
陸寶成買這院子是一個鬧中取靜的地方,有些池塘和樹木,四周的屋舍離得比較遠。劉青和周子冽坐在屋頂上,可以眼看四方耳聽八面,便是有功夫比他們好的人也不容易偷聽。
周子冽將下巴放在劉青的頭頂,開口道:“對不起,我一直沒跟你說我的身世。劉青,我的祖父,叫周德興。”
“什麼?周德興”劉青輕聲驚呼。
她即使歷史沒學好,但呆在明朝這麼久,也知道周德興這個人和他的遭遇。
周德興,安徽鳳陽人,是朱元璋幼時玩伴,朱元璋呼之為兄。他很早就為朱元璋效力,累積戰功,遷左翼大元帥,後升指揮使、湖廣行省左丞。洪武三年被封為江夏侯,後來被任命為將軍,出征湖南、四川及廣西。洪武二十年被派到福建委以防倭重任,築城一十六。洪武二十五年,他的兒子周驥被揭發同宮女亂搞關係,以“帷德不修”的罪名,連周德興在內的一家連坐誅死,家產全部充公。
“周子冽……”劉青緊緊抱住周子冽,鼻子有些發酸。周子冽不過二十歲,他這些年,經歷過多少事?承受過多大的痛苦?
周子冽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道:“當年我祖父被派往福建,因要築城,得罪了當時在福建任總督的於志興,於志興心胸狹窄,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他看我祖父甚得聖寵,便利用太祖皇帝厭惡奸yin的心理,讓他在宮裡當妃子的女兒使計汙衊我三伯,以至我們一家被滿門抄宰。當時我剛剛落地,還沒上戶籍,我師父跟我父親交好,我父親便託他將我救出,交給我現在的養父撫養。我的養父是祖父在廣西任職時救活的一個小乞丐,祖父見他聰慧,便出錢讓他讀書,中了進士後又暗中助他升職,原是想讓他成為自己在朝堂上的助力,卻沒想倒成了我的恩人。我師父是個方外之人,這種朝庭狗苟蠅營之事,他一向不願理,只是教我武功,到我十五歲那年覺得我有能力報仇了,才將事情告之於我,由我來決定是否為全家報仇。那年我一知道這事便到了京城,想要伺機殺掉於志興。只是那時於志興大概做了虧心事,身邊請了不少能人異士來保護他,朝堂上的勢力也越來越大,我只要行事稍有不慎,不但自身難保,更會給養父一家招來大禍。我只好在京城潛伏下來,透過給人看病和賣藥的方式,獲得了一些人脈與金錢,手下也收羅了一批人,甚至在皇宮裡我也透過放藥威逼的手段讓一些人為我做事。我本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用計謀讓於志興全家獲罪問宰。可沒想到還沒等我動手,當今皇上就尋機降罪於他,將他滿門抄宰了。”
“周子冽……”劉青聽了這話忽然覺得一陣心疼,她抬起頭:“你……當時很難過吧?”
“是啊。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身世。後面躊躇滿志地要報仇時,仇人卻那樣輕易地死掉了……”
涼風習習,樹影搖動。劉青看不見周子冽的表情,但她能感覺得到他心裡的難受。她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周子冽。難怪,她在十六歲那年重遇他時,他是那樣的蒼涼悲慟,大概那時便是他萬事籌備已妥,卻發現仇人忽然沒了,只能從京城回來,茫然不知所往吧?
那麼在她沒有見到他的那三四年裡,他一直在做復仇的事?
“周大人一家,對你好嗎?”她輕聲問。
“嗯,挺好。他感念於我祖父對他的恩情,卻又苦於自己沒有能力為我家報仇,所以就將報恩和內疚之心全部放到我的身上,對我比對兩個哥哥都要好,母親也是,疼我要比疼兩個哥哥多。兩個哥哥那麼拼命讀書和入仕,也是父親想透過自己一家實力的強大來為我家報仇。所以,我很感激他。”
周清江之舉,也算難得了。劉青想。雖然周德興於他有恩,但忘恩負義的人多了去了。難怪周子冽會這麼孝順周清江夫婦。
周子冽撫了撫劉青的背,又道:“知道於志興已死,師父、父親、母親都希望我能忘掉以前的事,過平凡人的生活。我便解散了京城手下的人,一個人回了桂林。但我怕那些被我下過藥的人反噬,一直沒將解藥給他們。今天的訊息就是他們在宮中得知後,派張季來告知於我的。”
說到這裡他握住劉青的手,接著道:“我明天讓張季回京,讓人放出風去,說在武夷山看到了張三丰道長。你是不是張三丰道長的徒弟未明,又是個有家累逃不掉的,所以他們的注意力必會先放在尋找張真人上。我們趁著這個時機趕緊回桂林成親,只要你一成了親,皇上便沒有理由讓你進宮作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