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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手上接過一個大禮盒道:“我這種窮人也沒有什麼送得出手的,聊表心意,莫要嫌棄。”
其實他送了一件最高檔海狸皮大衣,價值兩百美金。不過對於黃蕙蘭說,真的只能說是“聊表心意”了。
“鴻漸,你就是這麼嘴貧,那我也只好收下了。”
“這位就是……”見過這對夫婦之後,袁大師打量了一下他們身邊那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客客氣氣地道,“大姐了吧。”
此女自然就是黃蕙蘭的母親,顧維鈞的丈母孃,魏明珠的大姐,現在還成了袁燕倏的大姨子。
所謂長兄如父,長姐如母。
他的大姨子也算是半個丈母孃了,自然越看我們的袁大師越歡喜,點著頭道:“早就聽說鴻漸你是一表人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和我們家明珠真是天生的一對。”
袁燕倏立馬遜謝道:“哪裡哪裡。令妹下嫁與我,是袁某人的福氣。”
他又從蓮姐手中接過一個錦盒道:“前幾日正好在紐約唐人街看到一尊明代佛像,聽說大姐向佛,袁某特意請了過來。”
“鴻漸,你太客氣了。”
“應當的,應當的。”
四人寒暄了一陣,便進入了餐廳。果然是大戶人家,這一桌菜餚沒什麼好說的,牆邊站著一溜的自梳女,全都是伺候他們吃飯的。
我們的袁大師瞥了一眼顧維鈞心想,都說婚姻改變命運,這老顧真還印證了這句話。
第一次結婚就鯉魚躍龍門,撈到了出國留學的機會。
第二次結婚是好風送青雲,成為了當時總理的快婿。
第三次結婚是……嗯,好像和自己一樣,算得上財色兼收了。
果然是幹得好不如嫁得好……那個娶得好啊。
幸虧老子的前未婚妻香消玉殞,不然哪有現在這件好事。人生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婆。古人誠不我欺。
總之,大家客客氣氣,和和睦睦地把這頓飯給吃完了。
等到最後上甜品的時候,顧維鈞似乎是隨口問道:“鴻漸,你什麼時候動身去南洋啊?”
袁燕倏在心中默算了一下道:“我還要去荷蘭一趟。應該是八月份吧,最快八月初就能動身了。不過萬一不巧的話,那就要九月份了……”
要是再不“巧”一點,老子說不定還要在英國坐幾年班房。
黃蕙蘭秀眉一皺地道:“鴻漸,你不覺得有點晚了嗎。明珠阿姨可是在三寶壟苦等著你呢。”
袁大師嘆了一口氣道:“蕙蘭,我這也是身不由己,另有要事啊。”
魏明娘也有點不以為然地說道:“鴻漸,還有什麼事情比你的婚姻大事更重要的呢?”
“大姐,是這樣的……”
顧維鈞聽完點了點頭道:“原來是日本皇太子要見你一面,你還要去見德意志廢帝表達謝意。這倒是兩件不能推辭的要緊事啊。”
說到這裡,他再次動了招攬袁燕倏進入外交界的念頭。自己這位姨岳丈不但在美利堅交遊廣闊,都成了白宮的座上賓,現在還和日本、德國搭上了關係。這簡直就是天生的外交官啊。
他不由得開口問道:“鴻漸,回國之後有什麼打算啊?”
袁燕倏坦然相告道:“哦,想必少川也是聽說過中國公學的。這所大學的教務長張君東蓀聘請我去擔任經濟系教授,我已經答應了。”
“梁任公的中國公學,我確實聽說過。”顧維鈞問道,“鴻漸,你想不想進入我們外交界啊?”
我們的袁大師正色說道:“多謝少川美意了。不過我離家多年,這次回去是要盡一盡孝道的。這件事情,要不過幾年再說吧。對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擺脫少川……”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道:“紐約的駱世叔幫了我個忙,把我的一些行李當作外交郵件寄到了倫敦,到時候請少川通融一二。”
“這個麼……”
顧維鈞當了這麼多年的外交官,自然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按照國際慣例,外交郵件不但免稅而且免檢,所以用來夾帶一些違禁品還是最適合不過了。
他打了一個哈哈,裝作開玩笑一般地問道:“鴻漸,你行李裡面不會有什麼違禁品吧?”
“怎麼會?!”袁燕倏睜大了眼睛,十分無辜地道,“不過就是一些文具……”
比如芝加哥打字機,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是文具啊。
“一些玩具……”
比如拿來放煙火的迫擊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