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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安刷牙刷得滿嘴都是牙膏沫子,見拓跋慶生要出寢室,連忙問:“做什麼去?帶我一個。”
“跑步,你去嗎?”
“去!”封安噴著牙膏沫子,“你等等我,馬上就好!”
封安以為拓跋慶生是去健身室或者操場跑跑,誰知道拓跋慶生邁著大步往學校外跑,幾乎是全力奔跑,封安連忙跟上,片刻後上氣不接下氣說:“去,去哪裡?你跑得,太快了,我們慢點好不?”
“不好。”拓跋慶生頭也不回地說。
封安苦著臉,也不敢說話,本來就有點趕不上拓跋慶生,一說話就要慢下來。跑了不到半個小時,封安兩條腿已經軟得抬不動了,拓跋慶生依然維持著剛開跑一樣的速度,封安再跑不動了,停下來雙手扶著膝蓋,說:“跑不動了!”
拓跋慶生轉身對他說:“你自己先回去吧。”
“喂!”封安看著拓跋慶生越來越遠的身影自言自語,“真是個怪物。”
全速奔跑了近一個小時,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酣暢淋漓,又進空間練了一個小時刀法,他到打鐵鋪子新打的斬馬刀不太趁手,需要重新定做一把,拓跋慶生回到寢室的時候舍友都起來了,他將那半隻叫花雞拿出來,在寢室的簡易廚房裡加熱,剛吃兩口封安回來了,他出門的時候忘記帶信用卡,是一步步走回來的,眼神幽怨地看著拓跋慶生。
踩懸浮滑板的少年,林浩安,好奇地看著他們:“喂,你們倆一早就出去,約會呢?這是鬧彆扭了?”
封安把自己往旁邊還沒有摺疊的床上一扔,也不管那是誰的床鋪,他渾身骨頭肌肉都是酸的,天知道他到底有多久沒有這樣大的運動量了。
帶著副平光眼鏡的陸斐冷著臉站在封安的面前:“我記得這是我的床鋪,混蛋。誰允許你躺上面的!”
他們只覺得陸斐的性子有點冷,不知道他還有潔癖,封安從床上彈起來,陸斐壓抑著內心的反感,卻依然讓別人看出他非常的不高興,兩根手指嫌棄一樣把昨天剛鋪的床單拎起來,塞到ET的垃圾收納口,一陣輕微的嗡嗡聲,那條只用了一天的新床單被分解掉了。
林浩安撇嘴,衝著陸斐的背影做兩個怪相。陸斐啪的一聲將床鋪收起來,一臉的按捺神色。寢室在短暫的安靜之後恢復原狀,圓形走廊外一陣喧譁,幾個人簇擁著一個少年走了進來。
那少年兩手空空,一進寢室就左右打量,見到早來的同學也不說話,林浩安和封安兩人性格開朗,上前打招呼,這個遲來的同學並不怎麼熱情,徑自跟他的母親說話,無非是寢室太狹窄,人太多等等的問題,他的父親板著臉呵斥他,少年就委屈地跟他母親撒嬌,膀大腰圓比母親還要高一個頭的少年被他的母親摟在懷裡,怎麼看都有些可笑,他父親大概是看不得妻子和兒子黏糊糊的模樣,帶著其他幾個人下去了。
那個少年姓黎,名為宋舒,父親走之後就無所事事看著母親替他整理行李,總是嫌他母親這做得不好,那做得不好,挑剔得很,他母親也毫無怨言,任勞任怨,見兒子的衣服有些髒,便幫他把衣服換了,行李還沒有整理好,黎母眼睛在寢室轉了一圈,對正在坐著喝水的拓跋慶生說:“這個同學,麻煩你給我們宋舒把這衣服洗了。”
拓跋慶生咕咚把水喝下去,差點嗆著了,他望望那個低頭玩遊戲,時不時自言自語的黎宋舒,其他人的神色也有些怪異,拓跋慶生慢慢把水喝了,將杯子放到桌上,黎母見他慢吞吞的,不由得催促道:“麻煩你了,請快點。”彬彬有禮,態度堅決,還帶著微微的責備。
拓跋慶生站起來,走到黎宋舒面前,黎母把兒子換下來的衣服遞給他,拓跋慶生卻沒有接,拍拍黎宋舒的肩膀,把自己的袖子撩起來,兩條胳膊放一起對比,一黑一白,一粗一細,對比鮮明。
“阿姨,他既不是傷殘也不是有什麼要緊事,難道不能自己洗?我不是你們的傭人。當然,如果您付錢,我或許可以考慮下給他洗衣服。”拓跋慶生說。
黎母蹙眉:“你的父母老師沒有教你要尊敬長輩嗎,對長輩的要求怎麼可以不照做!還提出要酬勞,同學之間應該互相幫助……”
“對不起,我是小地方出來的,沒有您說的這些高尚品質,要麼您給錢。”拓跋慶生的鬱悶心情還在,不想跟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多說,恰巧通訊器響起,是拓跋鶴剛,他就撇下那愛子過度的母親,徑自和拓跋鶴剛對話。
大概是寢室的氣氛太過怪異,一直沉浸在遊戲中的黎宋舒終於抬頭,知道母親做的事,也不由得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