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毒

第24部分 (第3/4頁)

那一封書信，交給孝莊。自己趴在明若的床邊，看著明若，心裡痛哭不已。小玄燁過來拍著嶽樂的肩膀“皇叔，皇嬸嬸是不是跟皇阿瑪一樣，去了很遠的地方？”嶽樂轉身抱著三阿哥“皇上，皇嬸嬸找濟度皇叔去了，她會很幸福的。皇上不用掛念她。”

孝莊開啟書信，看著，看著，緩緩轉身看著明若，滿臉淚痕，冷冷的笑著“你知道我虧欠於你，你說什麼我都會答應你，補償你。可你居然有這麼一個心願？也罷，好！只要是你說的，我全會答應！全都依你。安親王，這封信，你看過嗎？”嶽樂抬起頭，也不看孝莊，只是轉身看著明若，吐出四個字“不曾看過”。孝莊將書信遞給嶽樂“就按照她的意思辦，這件事情我交給你了。都聽你的！”說完，轉身，只留下一個淒涼的背影慢慢消失。嶽樂接過書信，慢慢看起，卻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為所有人做足了打算，可卻唯獨沒有為你自己打算。不！你為自己打算了。你唯一的打算就是回到濟度身邊。明若，這件事情，交給我吧，你放心就是。”

翌日，側宮門突然被開啟，屋中的孟古青來不及看清是誰，就被刺眼的光線刺得睜不開眼。屋內一片狼藉，滿地的灰塵，滿地的灰土。還有桌上那破爛不堪的餐具，裡面盛著難以下嚥的飯菜。嶽樂看著這樣的孟古青，想著那曾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再看看眼前的人。明明沒人軟禁她，明明可以過得更好，明明可以吃得更好。可何必如此糟蹋自己？孟古青慢慢適應了眼前的光亮，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嶽樂。她很疑惑，她知道這幾年來明若經歷的一切，她在側宮中默默地為明若傷心哭泣，擔憂憂慮，可她卻什麼也不能做。她只能在這個側宮裡安安穩穩的待著，不再出去被人嘲笑，不在出去惹是生非便是對明若最好的回報。她也知道，這一年明若經歷了打擊傷害，而嶽樂卻一直在身邊不離不棄，可如今嶽樂卻來到了這裡，她好像又明白了什麼“若兒——她還好嗎？”若兒！嶽樂心裡一痛，卻哽咽著說“她走了。”孟古青突然站起身來，這是自打來到這個側宮以後，自己第一次離開這張躺椅“走了？什麼意思？往哪走了？安親王，你告訴我，若兒她怎麼了？怎麼了？”嶽樂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心情，大哭起來，哽咽的聲線已經讓他說不出話。他只能緩緩將明若最後交給孝莊的那封信，遞給了孟古青。孟古青一把拽過書信，看著看著，渾身顫抖，淚水漣漣，痛徹心扉“若兒！若兒！若兒！——”她將信捂在胸口，邊喊邊哭，那麼堅強的孟古青，在一次次打擊下都沒有哭得如此淒厲，如此淒涼。

正午時分，一輛豪華的馬車上，明若大婚那天穿過的宮服闆闆整整的放在座子上，旁邊還有明若最愛的那把琴。一隻手在輕輕撫摸著這些物品，但又好像撫摸的不是物件，而是明若本人。這人正是孟古青。馬車出了宮門，孟古青掀開車簾，回頭望著越來越遠的皇宮，回想著一幕一幕，就像做了一場夢。蒙古青離開的當天，孝莊下發旨意，宣佈孟古青思念皇上心切，突發疾病，暴斃身亡，葬入妃陵。

一切都是明若的最後心願，她寫給孝莊的那封信，就是希望如此。“姑姑，這是若兒最後一次這樣喚您。我不會原諒您，因為是您一手毀掉了我的幸福，我的人生。您已經將我毀的如此徹底了，就請您放過姐姐吧。請您准許她帶著我與濟度大婚時穿的喜服，因為那是我這一生認為最美的衣服，再帶著我最愛的那把琴回科爾沁，在父王和額娘身邊立一個衣冠冢。讓若兒可以在科爾沁陪陪哥哥，陪陪父王和額娘。若兒此生沒有盡孝，但願來生可以承歡膝下。若兒最怕麻煩，總擔心若有來生，不能全家團聚，所以就請姑姑准許姐姐在那裡陪著我吧。讓我們在一起，來世可以不費力氣的團聚。”

三日後，玄燁為明若舉辦了葬禮，雖然只是嫡福晉入葬，但是三阿哥用的禮儀卻不亞於皇后。在三阿哥心中，佟妃去的早，明若從小對他呵護備至，或許在他心裡明若像他的額娘一樣吧。玉錄玳像瘋了一樣的攔住了下葬的靈隊，撲在明若的棺材上，放聲大哭“姑姑！你們給本宮滾開！姑姑他沒死，你們給本宮將這木板開啟，本宮不相信，我的姑姑不會死！她不會！姑姑！——”。

孝莊聽到玉錄玳居然攔截了送靈的隊伍，趕緊拉著玄燁追上前去，拉起拼命抱住明若棺材的玉錄玳“好孩子，你快起來，你就讓你姑姑安心上路吧，你姑姑現在很開心，她終於可以去找你的姑父了，你應該為她高興！”玄燁也趕緊上來來著玉錄玳“皇額娘，嶽樂皇叔說皇嬸嬸是去找濟度皇叔去了，讓我們不哭，皇嬸嬸看到我們哭，她也會哭的，我們不要讓皇嬸嬸再哭了好不好？”玉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