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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亦不敢有絲毫鬆懈,一切以皇上為重,不願與皇上言行心思背道而馳。皇后雖非原配,卻一早侍奉在皇上左右,如今又與皇上同居龍鳳之堂。皇上稟之以寬,皇后又怎會從之以嚴呢?”
玄凌眉頭微蹙,“從前或許不會,可是如今。。。。。。”他略略露出煩躁的寓所,“朕想起你懷著雙生胎辛苦,宮中卻紛傳你腹中之子並非騰的孩子。旁人便罷了,竟然連皇后也要朕留心--”他的不快之色愈濃,“可有什麼要留心的,難道連朕自己也都不知道麼?!皇后的耳根子是越來越軟了!”
我微微一笑,勸解道:“皇后也只是關心後宮之事罷了,何況耳根子軟的人必定心腸也軟,仁慈和善。”
玄凌輕哼一聲,“心腸軟麼?朕瞧皇后很有些耳根子軟心腸硬了。”他平一平氣息,“徐婕妤有句話說得很是,如今宮中有三位嬪妃有孕,你和燕宜都是很快就要生產的,哪裡能見得這樣生死打殺的東西,即便要罰,也該緩一緩。”
浣碧在旁輕輕道:“皇上方才問小姐為何這個時候梳頭,原是有緣故的。。。。。。原本在甘露寺的時候小姐受過驚嚇,日日都是槿汐陪著守夜的,如今槿汐出事,小姐又氣又傷心,連著兩夜沒睡好。還是溫太醫教的法子,說多用篦子梳梳頭可以鬆緩精神,夜裡好睡些。。。。。。”
未等她說完,我呵斥道:“多嘴!誰要你在皇上面前亂嚼舌根。”我急急笑道:“皇上別聽浣碧的,她一點小事就多心,臣妾昨夜睡得很香,並沒有事。”
浣碧不無委屈地低頭揉著衣帶,玄凌凝神我片刻,伸手撫一撫我的臉頰,柔聲道:“還要瞞朕麼?看你眼下的烏青就知道你一定沒睡好。”他嘆息,“嬛嬛,你心腸太過柔軟,一味委屈自己,還攔著浣碧不許說實話。”
我微微垂著臉,發上的首烏膏有沉鬱的氣息緩緩散開,因為裡頭摻了玫瑰花汁子,香味亦別有清淡芬芳。我低聲道:“臣妾能再侍奉在皇上身邊已是上天眷顧了,受些委屈又何妨,只是槿汐陪在臣妾身邊多年,心裡總是有些捨不得的。”我微微紅了眼圈,“說到底總是她不對,縱使她和李長真的有情,也不該惹這許多是非。皇后是後宮這主,她要按宮規處置誰也奈何不得,臣妾也只能聽從。”
玄凌頗有不快之色,略帶薄責之意,“縱然後上皇后掌管,難不成朕身為天下之主卻不容過問了麼?”
他的口氣是責怪的,即便沒有我,玄凌對皇后也不如五年前一般尊重了。我把心頭的暗喜化作口中溫軟的不安與緊張,牽著他的衣袖儂儂道:“皇上這樣說倒像是為了臣妾的人而責怪皇后了,臣妾伏祈皇上切莫因此遷怒皇后,若真要怪責就怪責臣妾沒有好好約束宮人吧。”說著就要支著腰吃力地屈膝下去。
玄凌忙拉住我道:“什麼沒有約束好宮人?這樣的事朝朝代代都有,不是到了朕這裡才開天闢地第一樁。論起來他們都是飲食男女,內監雖然算不得男人,但總有人的情義,秦始皇殘暴至此,也未曾在宮中大肆禁止此事,朕又何必如此滅人人慾?”
我知曉他的心思,順口道:“其實論起來此事總在宮牆之內,悄悄掩過了也就是了,若大肆張揚到了臣民耳中,豈非叫人看笑話。臣妾說句不中聽的話,槿汐也就罷了,李長是自小服侍皇上的人,朝夕相處的時候只怕比臣妾還多上許多,也可算是功過相抵了。”
玄凌低笑一聲,朝我擠擠眼睛,促狹道:“這話聽著倒像是吃醋一般。怕是藉著說李長的話在擠兌旁人了。”
我紅了臉道:“誰要擠兌旁人了,誰又吃醋來著,臣妾不過白說一句而已,皇上就這樣多心,彷彿臣妾在為皇上早起去看徐婕妤吃醋了。”說罷扭轉身子,不肯和他說話。
竹影婆娑,泠泠有風吹過,帶來桂子濃郁甘美的香氣,沖淡了竹葉的清疏朗朗氣息。玄凌笑著過來摟我的肩道:“是朕不好!--你也是,都是做母親的人了,方才還和朕深明大義地說道理,一轉身又鬧起孩子脾氣來,真真不曉得要拿你怎樣才好。”
我索性任性撒嬌道:“做母親就不許鬧鬧脾氣了麼?何況又不是嬛嬛要鬧脾氣,都是皇上逼的罷了。皇上都是好多孩子的父親了,還這麼霸道!”
玄凌朗聲大笑道:“瞧瞧你,朕不過說了一句,你有多少話兒等著朕了。真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矣。”
我啐了一口,方才破涕為笑,指著小腹道:“嬛嬛是女子,肚子裡的是小人,皇上既覺得難養,可都不要了罷。”
“朕哪裡捨得呢?朕想起一進來就告訴你去看了徐婕妤,怕你本來為了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