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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大老爺說:“那邊就是我家五丫頭。”
韓王精神一振,沿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隔著五六丈,池塘水邊站著一個穿蜜合色襦裙梳雙垂髻的少女,她身邊蹲著一個穿著青色襦裙梳雙垂有髻的女子,正伸手摘菱角。許是感覺到他人的視線,身著蜜合色襦裙的少女轉過頭來……
長相雖不差,卻也就王府一干丫鬟的水準。傳言當真不可靠,韓王倍感無聊,又打一個哈欠。
大老爺關切地問:“王爺可是乏了?不如到前面水榭稍事休息,下官已備下薄酒。”說著,伸手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一干人繼續往前走,再不看水邊的“五姑娘”一眼。
寒星收回視線,說:“姑娘,老爺帶著男客在花園裡呢,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免得撞上。”
阮碧繼續摘著菱角說:“不著急,等他們走進水榭後再告訴我。”
“那姑娘歇歇,讓我來摘菱角。”
“不用,你站著就是了。”
寒星彆彆扭扭扭地站著,耷拉著眉眼,說:“姑娘今日真奇怪。”
“哪裡奇怪了?”
“姑娘讓我穿著你的衣服,又把秀芝姐姐留在屋裡,帶我出來,還讓我站著,自己卻蹲下摘菱角……”
阮碧避重就輕地說:“什麼我的衣服呀?不是小了,都送你跟小桔了嗎?你不喜歡就還我好了。”
“喜歡,怎麼不喜歡呢?”寒星摩挲著衣服,歡喜地說,“我可從來沒有穿過這麼好的衣服,要是我穿這一身回家,爹孃肯定不認得我了。”
聽到這話,阮碧微微心酸。她從前不受寵,衣服布料做工都一般,但對於寒星這樣的貧家子女來說,卻是從來沒有穿過的好衣服。
“姑娘,大老爺帶著客人進水榭了。”
阮碧抬眸飛快地瞥了一眼,果然,一干人已經進了水榭。看韓王的背影,相當高大,但是腰身臃腫,腳步虛浮,顯然縱慾多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她吁了口氣,站起來,把摘下的菱角包在手帕裡說:“走吧,咱們也回去了。”一轉身,只見三老爺阮弛拄著柺杖站在不遠處的柳樹後,嘴角掛著一絲陰沉的笑容。
阮碧上前見禮,譏嘲地說:“三叔當真神出鬼沒,走路連點聲響都沒有。”
阮弛冷笑一聲,說:“哪裡比得上你李代桃僵。”
聽他意思,似乎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阮碧也不慌張,把菱角塞給寒星,說:“你先回去吧。”
寒星感覺到兩個主子之間的劍拔弩張,點點頭,趕緊走了。
阮弛上上下下地打量阮碧,挑眉說:“你果然比小時候厲害多了,這一手李代桃僵玩的不錯,便是韓王將來知道了,也挑不出錯處。”
韓王想納阮碧為妾,不是什麼好事,老夫人怕下人們瞎傳,壞了阮府的名聲,只限於幾個主子知道。其中自然不包括偏居一隅養病中的阮弛。他是怎麼知道的呢?是透過耳目探聽的,還是他本來就是知情人?
阮碧想了想,決定詐他一下,直直看著阮弛,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是你。”
這麼一句無頭無腦的話,阮弛卻聽懂了,囂張地笑了起來。“便是我又如何?”
果然是他,阮碧拍拍手,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說:“三叔好計謀,一石三鳥。”
阮弛不以為然地哼一聲,眼睛裡卻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當他聽說大老爺為二老爺的事,花一萬兩銀子攀上韓王后,便讓自己的手下去買通韓王府的一個幕僚,讓他慫恿韓王,趁火打劫,納阮碧為妾。其實他很清楚,重視阮府名聲重過一切的老夫人根本不會答應。如此一來,韓王不能得遂所願,心存不滿,自然也不會真心救二老爺。
“三叔接下去要怎麼做呢?”
“我要做什麼,為什麼要告訴你?”阮弛警惕地看著她。與她打交道好幾回了,發現她的城府比成年人都還深沉,總是一副心平氣和、言笑晏晏、不徐不急的模樣,大部分時候根本看不明白她在想什麼,而且常常不知不覺被她套走了話。
阮碧粲然一笑說:“因為我好奇呀。”
她這種天真無瑕的樣子,讓阮弛毛骨悚然,說:“小丫頭,你就別扮了,我不是晉王,不吃你這一套。”
“讓我來猜一下,三叔會叫人去告訴韓王上當受騙了,那蹲著的才是五姑娘,而且她是故意的。是不是呀?三叔。”
阮弛不動聲色地說:“對,又如何?”
“沒什麼,三叔去吧。”頓了頓,阮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