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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也吃驚,看著她,片刻,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大夫人衝阮碧擺擺手說:“這樁事,當真頭疼,我心裡煩,不想見你,你下去吧。”
“是。母親。”阮碧退出議事廳,帶著秀芝回到蓼園東廂房,坐了一會兒,越想越納悶,韓王爺怎麼會提出納自己為妾呢?她倒並不害怕,到這個世界將近半年了,對所處的環境略有了解,知道阮府這種清節自守的世家,最在乎家族名聲,是不會把姑娘許給別人做妾的。當然,若是姑娘自己鬧出瓜田李下的醜聞,無法收拾,那是另一回事。
外頭忽然響起哭鬧聲,辨辨方位,好象從正房裡傳來的。
阮碧站起來,把虛掩著的窗子全推開,正好看見何嬤嬤從正房裡出來,緊接其後是兩個膀大腰圓的媳婦,各架著秋蘭的一隻胳膊。秋蘭頭髮散亂,扭頭叫喊著:“姑娘,我不想去,救我。”
何嬤嬤喝叱:“鬼哭狼嚎什麼?是送你去王府裡享福,又不是送你下地獄?”
秋蘭回頭看著何嬤嬤,眼淚潸潸,說:“何媽媽,求求你跟大夫人求個情,秋蘭自八歲進府,十歲開始服侍四姑娘,一心一意,從來沒有做過錯事,求大夫人不要送我去韓王府裡……”
何嬤嬤打斷她:“我勸你還是別哭了,哭腫了眼睛,韓王爺見著不喜歡,反倒不好了。”
秋蘭一聽,哭的更兇了。
四姑娘從屋裡追了出來,拉住何嬤嬤往她手裡塞銀子,低聲哀求:“媽媽,秋蘭跟著我這麼久了,一直對我忠心耿耿,我也是捨不得她,求你在母親面前美言幾句,換成其他人去吧。”
自打林姨娘失寵,被送到紅葉庵,四姑娘的地位也一落千丈。何嬤嬤把銀子推還給她,冷淡地說:“四姑娘,這事情是老夫人親自定下的,又豈是我一個奴才幾句話能更改的,我勸姑娘也省省心吧。”說罷,掰開四姑娘拉著自己的手,快步走向院門。
秋蘭看著四姑娘,惶恐地大叫:“姑娘,救我,救我。”
何嬤嬤不耐煩地說:“再瞎嚷嚷了,小心我堵了你的嘴巴。”
秋蘭不敢再叫了,只是扭頭看著四姑娘,眼淚洶湧。
兩個媳婦架著她,腳步如飛,片刻,走出院門。
四姑娘追到院門口,扶著柱子看著一干人的身影,默默地流著眼淚。她屋裡的一干丫鬟,都知道她跟秋蘭的感情,怯怯地站在不遠處,沒有一個人敢過來勸她。
阮碧扶窗看了一會兒,走出東廂房,走到四姑娘身後,輕輕按著她肩膀。
四姑娘慢慢地回過身,看著她,眼睛一眨,一串眼淚掉了下來,說:“五妹妹,秋蘭要被送到韓王府裡了……”
“方才我聽到了。”阮碧輕聲說。
四姑娘悽然地說:“妹妹,我真沒有用,一個都保不住,姨娘如此,秋蘭也如此。”
這幾句話說的阮碧滿心不是滋味,四姑娘沒用,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今日換作要拉秀芝去,她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默然片刻,扶著她說:“四姐姐,我送你回去吧。”
四姑娘搖搖頭說:“不用了,五妹妹,我沒事。”頓了頓,又重重地強調一遍,“我真的沒事。”也不知道是說給阮碧聽,還是說給自己聽。說罷,她用手絹抹乾淨臉上的眼淚,深深吸口氣,往正房走去,背影挺拔。
目送四姑娘的背影消失在正房的門簾後,阮碧對秀芝說:“走吧,隨我去老夫人那裡。”
秀芝不安地瞅她幾眼,說:“姑娘,你不會去替秋蘭求情吧?”
阮碧搖搖頭,說:“我不替她求情。”
“那姑娘要去做什麼?”
“我去做我該做的事情。”
秀芝沒有聽懂,不解地眨巴著眼睛,見阮碧已經抬腳往外走了,只好跟上。
到老夫人屋裡,她正在喝茶,看到阮碧一臉凝重地進來,問:“五丫頭,作什麼板著一張臉。”
“祖母,我聽說韓王爺想納我為妾?”
老夫人眉毛挑起,把茶杯重重一放,惱怒地說:“哪個嘴巴碎的,在你面前亂嚼舌頭?”
阮碧答非所問:“祖母可是要送秋蘭頂替我?”
“這種事情你別管,你安心地寫寫字,做做針線,婚姻大事自有我與你母親安排。”
“祖母,若是把秋蘭送過去,十分不妥。”
老夫人皺眉問:“哪裡不妥了?”
“其一,秋蘭是個心眼小的,又非心甘情願過去,將來若是得了韓王爺的歡心,定會對我們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