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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時,忽覺琴音倏然一變,弦轉低音,靡靡然,幽幽然,似真似幻,琴音淙淙中竟隱有金魔之音。
藍徽容心中微驚,卻又漸感疲倦,體內似有一股力量在壓制住自己的真氣,四肢慢慢倦怠無力,覺這室內暗香流動,琴音飄搖,說不出的朦朧恍惚。
她心呼不妙,急提體內殘留的一縷真氣,撐著站起身,欲往室外奔去,卻眼前一陣眩暈,又跌坐回軟榻之上。
那元禮輕笑著站起身來,緩緩行到藍徽容身前,碧玉似的眼睛如魔如幻,閃動著詭異的光芒,牢牢鎖住藍徽容的視線,藍徽容眼神漸轉痴呆,愣愣地望著那元禮。
朦朦朧朧中,藍徽容覺得自己仿似站在一個深不見底的湖泊之前,母親溫柔的笑容灑在碧藍的湖面之上,隨著水波輕漾起伏,靜靜地望著自己。
她心神一陣激動,緩緩伸出手來,喚道:“母親,是您嗎?是您回來看容兒了嗎?”
母親的笑容越發真切,聲音卻似在九天雲外一般飄緲:“容兒,是,是母親回來看你了,容兒,你還記得母親嗎?”
“母親,容兒日夜思念著您,您為什麼要丟下容兒?為什麼要讓容兒做這些事情?”
“容兒,母親也時刻掛念著你,你有沒有保管好我的遺物?有沒有到我墳前上香致祭?”
“母親放心,您和父親的遺物我都妥善安置好了,清明我還和莫爺爺去了您的墓前致祭。”
“嗯,容兒做得很好,那母親留下的那幅《寒山圖》,你有沒有收好啊?”
“《寒山圖》?母親,您的畫我都收好了,只是未曾見過什麼《寒山圖》啊。母親,容兒正想問您,您為什麼要容兒聽從師太的吩咐?”
“師太?師太現在在哪裡啊?”母親的聲音幽幽渺渺,細不可聞。
“母親不記得了,師太是在……”室外忽然傳來一聲鳥鳴,藍徽容心中一震,有一瞬間的清醒,眼前母親慈愛的面容剎那間變成了那元禮邪笑著的雙瞳,她心中大驚,知中了這人的魅瞳之術,無奈身中迷香,又被琴音催眠,真氣無法提聚,怎麼都無法擺脫那雙碧玉似的眼睛的控制。
視線越來越迷濛,心神越來越恍惚,藍徽容用僅存的一絲清明,提聚全身氣力,猛然咬向自己的舌尖,血腥之氣激湧,她奮力噴出一口鮮血,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那元禮面色一變,眼中神光收斂,輕哼一聲:“這丫頭,倒是心志堅強,害我功虧一簣。”
他慢慢俯下身,凝望著藍徽容雙眸緊閉的嬌弱之態,垂落於榻上的如雲秀髮,腦中浮現那日清晨她飄下城牆的懾人風姿,眼中閃過痴迷之色,喃喃道:“我雖是奉義父之命接近你,卻也不枉,哪怕你來日怨恨於我,我也……。”說著他緩緩伸出手來,顫抖著探向藍徽容的衣襟。
二八、債主
藍徽容悠悠醒轉,感覺月色下,夜風在耳邊呼嘯而過,自己似是伏在某人身上,被他負著在山間疾走。
她腦中迅速清醒,憶起先前在禪房內的一幕,心中驚恐,強自掙扎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四肢無力,只能微微地顫抖。
熟悉的聲音在身前響起:“你醒了?”
聽到這熟悉而溫和的聲音,透著無限關懷和憐惜,藍徽容心頭一鬆,彷彿找到了世上最溫暖的地方,軟軟地伏在孔瑄肩頭,無力道:“謝謝你了。”話一出口,她才覺舌尖疼痛無比,聲音也有些含混不清。
孔瑄的身形在山間如暗夜幽靈般疾奔,勁風中,他的聲音有些飄忽,也含著幾分心疼:“你為什麼要這樣傷著自己?日後若是變成大舌頭了,怎麼嫁得出去。”
藍徽容伏在他的背上,感覺這身軀堅毅厚實,如此溫暖,如此安逸,夜風拂過,還隱有一絲令人心顫的溫熱氣息,她的心漸漸寧靜,閉上雙眼,低聲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對我不利?你什麼時候趕到的?”
孔瑄輕笑一聲:“不早也不晚,那小子想對你無禮時,我正好趕到。”
藍徽容面上通紅,心中湧上感激,勉力抬起右手輕輕捶向孔瑄右肩:“你既知我有難,為何不早些趕到,害我變大舌頭。”
孔瑄‘啊’了一聲,身軀微微抖了一下,藍徽容忙道:“怎麼了?”
“沒什麼。”孔瑄笑道:“我是想著,你真變了大舌頭,別人不敢娶你,倒是幸事一樁。”
“又來風言風語。”藍徽容喘氣道:“我們現在離西狄軍營多遠了?”
孔瑄咳了幾聲:“轉過兩個山頭了,怕他們追過來,沒有往安州方向走,我們得在山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