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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甚輕,身姿雍容,眉眼清澈,唇邊一抹微笑溫潤謙和,只是他的眼內似閃著一種碧玉似的光芒,讓人隱有魅惑之感,他入得帳來,長揖道:“在下那元禮,見過藍小姐。”說著抬起頭來,直視著藍徽容。
藍徽容望著他那雙碧玉似的眼睛,壓下心頭莫名的一絲恐慌,微笑道:“請恕我不知閣下真實身份,不便稱呼。”
那元禮見藍徽容淡定從容,眼中閃過一絲詫色,道:“在下並無官職,只是受義父仇都司差遣,前來請藍小姐過去一敘。”
藍徽容站起身來:“既是如此,煩請那公子帶路。”
孔瑄也站了起來,那元禮卻微笑道:“義父只請藍小姐一人前去敘話,孔郎將還是在此處歇著吧,義父說了,藍小姐是他的貴客,絕不會傷害於她,還請孔郎將放心。”
孔瑄神色不見半點波瀾,淡淡道:“仇都司太看得起孔某了,這千軍萬馬之中,孔某一人也護不得容兒周全,倒是都司大人一句承諾,才能令孔某放心。”
藍徽容隨著那元禮在軍營中前行片刻,便到了中軍大帳之前,那元禮掀簾恭謹道:“藍小姐,義父在裡面等你,請進吧。”
藍徽容抬步入帳,帳簾在身後輕輕垂下,一股微風襲來,她心中一驚,身軀急往後仰,勁風再點她腰間,她將身一擰,如燕子穿雲般縱向一旁,再有一道勁風襲她右肩,她將牙一咬,真氣逆行,如鯉魚躍龍門一般腰身向上一挺,帶動整個身子在空中疾翻,裙裾在空中捲起一團青風,飄然落地。
開心而帶著激動的笑聲響起:“看來真是清姐的女兒!”
藍徽容凝目望去,只見身前立著三人,一人銀面素袍,正是那仇天行,另外二人將領模樣,年紀都在四十來歲,面上均有激動欣喜之色。
藍徽容聽他們所言,心中湧起疑雲,面上卻不動聲色,微微行禮道:“藍容見過都司大人。”
仇天行身側一面目稍顯粗豪的中年將領上前一步,聲音略略有些顫抖:“你叫藍容?清姐現在何處?”
藍徽容稍稍退後一步,平靜道:“不知這位如何稱呼?您口中的清姐又是何人?”
仇天行呵呵一笑:“這兩位一位是寇公修將軍,一位是楊盛將軍,均是你母親的故人,也是你的長輩。”
藍徽容凝目望向寇公修與楊盛,冷聲道:“原來就是二位洩露軍情,引西狄軍過河,致使虎翼營覆沒,我東朝國土淪陷,百姓流離失所的。”
寇公修與楊盛二人面上均閃過一絲慚色,仇天行卻哈哈大笑,負手走到案前坐下,悠悠道:“容兒,坐下來說話吧。”
藍徽容行至椅前坐下,眼光在寇公修與楊盛面上掃過,見他二人眼神激動中透著些許慈愛與關懷,竟與嶽鐵成目光相似,心中一動,忽然間,從未有過的一個想法模模糊糊浮入腦海:如果母親真的事先知道師太要自己去做何事,為何,她和莫爺爺教會自己的一切,都讓她的舊識能輕易看破自己的來歷呢?
她壓住心底疑問,平靜望向仇天行,輕聲道:“仇大人,不知您為何要請我到您軍中,也不知各位口中的清姐究竟是何許人?”
她此言一出,帳內一片沉寂,仇天行眯起眼來,緩緩道:“原來清娘竟未曾和你說過以前之事,那你為何會在慕少顏軍中?又為何會喚嶽鐵成為鐵牛舅舅?”
藍徽容心頭暗起警戒,想起與無塵師太分別時她所說的一番話:“容兒,你這一去,千萬切記,不得讓人知道你父母的姓名及居住之地,再危險的情況下也不能說出你母親的遺物在何處,更不能讓人知道是我派你去的,不然就會有滔天大禍,殃及無辜。”
她面上神情不變,微笑道:“仇大人,我雖應允到你這處做客,卻也未曾答應過你,要對你推心置腹,坦誠相見,我連你的真實面目都未曾見過,僅憑你一句與我母親有舊,怎能讓我信服?”
此時,有隨從奉上茶來,仇天行端起茶盞,笑道:“容兒說得也有道理,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乍見故人之女,心急了些,我的面目不方便讓你見到,怕嚇壞了你,只是前塵往事,我可以詳細告知於你,不知容兒可願聽一段故事?”
藍徽容心中有一絲緊張,又有幾分好奇,自從見到無塵師太,踏入這個漩渦以來,她便總是糾纏在母親的往事之中,而她卻對這些往事一無所知。
在她的記憶裡,母親是一個溫柔如水、淡靜如菊的女子,她並不懂武功,自己所學皆是莫爺爺所授;她精通天文地理,兵法諸策,但在藍家眾人面前卻總是裝出一副愚笨模樣;她琴棋書畫,樣樣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