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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都留下,我一個人去追。”說著將內息運至頂點,追向孔瑄。
孔瑄沿城中屋脊向西急奔,左腿劍傷劇痛,內息漸亂,毒藥引起的筋脈痙攣症狀在此刻竟隱有發作跡象。
風聲呼嘯過耳邊,茫茫黑夜之中,奔逃之時,他忽然想起與藍徽容相識以來的種種情景,也想起與慕世琮這麼多年的朋友之義,隱隱地,童年艱難的記憶也浮了上來。生死之戀,朋友之義,撫育之恩,欺騙之恨,種種情緒糾纏在他的心頭,胸口如有巨鼓擂響:孔瑄,你一定不能夠倒下,更不能讓寧王擒住。與仇天行的恩怨得了結,與侯爺的情義得成全,與容兒的相守,更不能放棄!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與容兒,就好象大海中的兩葉扁舟,一路上驚濤駭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下未到彼岸,絕不能拋下另一個獨自漂泊,更不能因為自己而讓另一個遭受滅頂之災。 念及此點,他心中一暖,筋脈似也有些暢通,腦中也漸達到極度的清醒與聰靈。他辨明方位,思忖一瞬,聽得簡璟辰越追越近,靈機一動,身形忽然向右折去,不多時便踏上一處院落後牆牆頭,從容地轉過身來,望著隨後而來立於牆頭的簡璟辰。
簡璟辰冷眼望著淡定自若、嘴角含笑的孔瑄,忽有一種感覺:眼前這人雖身份低微,此時又身負有傷,面色蒼白,卻如高山大海,深邃無邊,讓自己無法興起輕視之念。
孔瑄朗朗一笑:“王爺,以您之能,估計要多少招可以拿下小人?”
簡璟辰心中一凜,眼光逡巡一圈,臉色微寒,並不作答。
孔瑄笑意更濃:“王爺,您素來與我們侯爺交好,小人實不願與您對決,但王爺若是執意相逼,小人接上那麼二三百招還是可以的,只是若是驚動了這處的主人,小人可不負責。” 簡璟辰雙拳緊握,恨不得即刻撲上去將這人擊倒,但也知孔瑄所說屬實。沒有二三百招,他無法將其擒獲,而一旦孔瑄鬧將起來,驚動了這院子的主人―――監察司御使秦如海,可就後果堪虞。 秦如海其人,向來以英明剛直、鐵面無私著稱於世,他從不趨炎附勢,即使是在皇帝面前,也是直言不諱,屢屢冒死進諫。偏偏他之言行,讓人抓不到一點把柄,縱是皇帝,經常被他氣得惱怒至極,卻也拿他沒轍,事後還得誇他乃朝之棟樑,國之柱石。
這樣的一個人,如果半夜被打鬥聲驚醒,起來發現當朝寧王殿下竟在大半夜與人在自家牆頭展開生死博鬥,他不出面制止、查個水落石出、直奏天顏是絕不會罷休的。想到這個後果,簡璟辰面寒如鐵,心中明白自被孔瑄使詐由雙月閣後巷逃脫,便已失去了擒拿他的最佳時機。 孔瑄看著簡璟辰面色,哈哈一笑:“王爺,小人失陪,改日再到王府作客,後會有期了!”說著縱身跳入秦如海宅院之中,迅速隱入秦宅之內。簡璟辰身形如被定住,看著他消失在黑暗之中,眼神如寒冬一般沉鬱,良久方轉身離去。
慕世琮身為質子,並無每日上朝議政的資格。但其又是有著朝廷封爵的侯爺,逢初一、十五的大朝會,他還是必須前往太極殿,給皇帝三叩九拜後方可退出。
這日辰時三刻,慕世琮散朝後從正華門出來,梅濤等人牽過馬車。慕世琮彎腰而上,放下車簾,馬車緩緩前行。他閉上眼,想起仇天行半個月後就要到達京城,該如何才能暗助孔瑄從他手中拿到解藥呢?
正思慮間,車底忽然傳來輕輕的叩擊聲,慕世琮面色一變,用心聽來,竟是虎翼營的慣用暗號。他面色恢復正常,用足跟在車底輕叩了幾下。
馬車一路前行,到得質子府門前,慕世琮掀開車簾,低聲道:“把車趕到後院去。” 梅濤一愣,迅速反應過來,馬車繞入質子府後巷,由後門駛入院中,梅濤等人訓練有素,關上院門,確定再無監視之人,方掀開車簾。
慕世琮跳落於地,俯身鑽到車底,將面色慘白的孔瑄抱出,急奔入房中,梅濤見孔瑄左腿血跡斑斑,忙取了傷藥過來。
孔瑄昨夜隱入秦御史宅中,知寧王必不甘心,定會在秦宅外設下重重埋伏。他知自己行跡已露,不宜回玉媚樓,免得那處的暗樁被寧王得知,連累晴芳。眼下情形,寧王已知一切,只有回到質子府,索性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慕世琮身邊,寧王可能還不敢公然下手。
清晨秦御史上朝,孔瑄便隱身在了他的官轎下,到得正華門側官員的轎子和馬車集體停放的地方,他又找到慕世琮的馬車,隱於車下,這才得以順利回到質子府。
只是他左腿處劍傷失血較多,熬得這一夜,已是面色煞白,昏昏欲墜。
慕世琮面色冷峻,看著梅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