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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寂寂,屋舍靜靜,仍不見孔瑄和慕世琮歸來。藍徽容坐於質子府後院的地上,終忍不住將臉埋在膝間,痛哭失聲。
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嗎?自己一心想護著藍家人的平安,卻未料親手將華容推上這條道路。自己想讓皇帝放侯爺回去,卻又將寧王逼上絕路。現在的事態,與她之前想的已經大不相同。是非對錯,究竟誰能說得清楚?
她心中也明白,華容未必不是真心喜歡寧王,也應是心甘情願跟著他,到今天這步田地,也不可能再將華容從寧王手中接回來。
但她一想到華容的柔弱性格,便無法不替華容擔憂。她那纖弱如水的妹妹,怎能在王府或是皇宮這等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生存?寧王本就是利用她來報復自己,她痴心一片,將來如何面對被利用被矇騙的真相?!
想到終是因為自己而將華容推上了這條道路,藍徽容心痛難言。想起下翠姑峰來經歷的一切,她疲倦不堪,一直緊繃著的心絃似就要斷裂,胸口一陣陣絞痛。此時此刻,她只想依在孔瑄肩頭痛哭一場,發洩心頭的傷痛之情,她只想縮於他的懷中,閉上眼,再也不要看到這個骯髒的世界。 孔瑄,你到底去了哪裡?藍徽容在心底默默呼喚,陽光一寸寸西移,時光一分分流逝。胸口絞痛漸漸加劇,呼吸都似有些不暢,她雖處於迷糊之中,也漸覺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掙扎著站起,眼前發黑,暈倒在地。
城郊,宋家客棧。
孔瑄拿起酒罈,垂著眼慢慢斟滿眼前的杯子,仇天行坐於對面,默默地注視著他。 孔瑄將酒杯奉至仇天行面前,沉默一瞬,端起自己面前酒杯,低聲道:“師父,多日未見,弟子先敬您一杯,謝過您多年的養育之恩。”仰頭一飲而盡。
仇天行呵呵一笑,端起酒杯輕抿一口,悠悠嘆道:“阿瑄,你不要怪師父心狠,你是所有弟子中最出色的,師父怎都不忍心將你置於死地!當年那麼多孩子,能熬過來,活下來的不多,每一個師父都捨不得,尤其是你!”
“弟子知道。”孔瑄垂下頭,話語似有些哽咽。
仇天行將杯中酒飲幹,隱隱有些傷感:“師父承認,當初對你們是狠了一些,讓你吃了很多苦,也未享受過童年之樂。但是阿瑄,師父要做的是大事,如果不把你們訓練成出眾的人才,師父怎麼去實現平生的理想!”
孔瑄再度替仇天行將酒杯注滿,輕聲道:“師父,以前,你從未對徒兒說過這樣的話。” 仇天行似是被他一言觸及心事,站了起來,負手走到窗前,望著窗外夜色,嘆道:“阿瑄,時至今日,你既選擇了回到師父身邊,我也沒必要再瞞你,相信你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當年之事,一切皆是師父在暗中所為,慕少顏是我配合簡南英逼反的,我,也背叛了自己的兄長。” 孔瑄手一抖,酒水濺到桌面,仇天行並不回頭:“師父之所以做下這種種事情,是因為師父心中有個宏偉的志願。師父在蒼山之時,就想著,要一統南方河山,踏平西狄,收服突厥,建立一個強大的帝國,就象後來的簡南英一樣。
只是我空有這等抱負,卻一直不得實現,和國已是窮途末路,我那死腦筋的兄長卻不肯聽我相勸,逼宮奪位。簡南英才是明智之人,抓住機會得以登基。他既找上我來,願與我協作,又答應劃一片江山給我,我怎能不抓住那等機會?!”
孔瑄默默地聽著,再飲數杯,口中苦澀難言。縱是他已聽慕世琮講過當年真相,但此時得仇天行親口承認,才消除了殘存在心底深處的最後一絲疑慮。他想起抱憾而逝的父親,想起自己多年來受到的欺騙,心神激盪,從胸腔中迸出一串劇烈的咳嗽。
仇天行面上仍是僵硬無比,轉過身來,抓起孔瑄右腕,片刻後略帶關切道:“阿瑄,你這毒可不能再拖了,比師父想的發作得要快一些。師父也不忍看著你死,你既答應師父找齊寒山圖和鐵符,就儘快吧,只要這兩樣東西到手,師父一定會給你解藥的。”
孔瑄再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好不容易平定心神,抬起頭望著仇天行,雙眼通紅:“師父,這寶藏,對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仇天行鬆開他的手腕,湊近他的面前,冷聲道:“當然重要。阿瑄,師父歷盡千辛萬苦,方坐到今日這個左都司的位子上。西狄國主昏庸,我已漸漸掌控了西狄國內局勢,終有一天,我會登上那個王位。但西狄國國力較弱,財力不足,若是能尋到趙國大寶藏,充實國庫,以師父之能,定可以訓出一支踏平東朝的精銳之師來。到時,慕藩便是我囊中之物,東朝,我也終有一日要將他滅掉。這是關係到師父我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