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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八脈,令他逐步陷入瘋狂之中。
他忽然嘶吼一聲,聲音依然微弱,卻噴出一大口鮮血,同時身形躍起,撲向簡璟辰。 簡璟辰大驚,不意皇帝竟在功力全散的情況下還能垂死掙扎,急速翻身滾開。皇帝再撲了上來,簡璟辰大駭,欲待拔出袖中短劍相抗,轉念一想,又收了回去,電光火石間,與皇帝‘嘭嘭’對了數招。
幾招下來,簡璟辰覺皇帝內力不濟,只有以前的一二成,顯是強行提起,作最後一搏。他放下心來,從容將皇帝逼住,悠悠道:“父皇,兒臣還是勸您不要做困獸之鬥,兒臣可不想父皇遺體有何損傷,若是讓王公大臣們瞧出父皇死於非命,兒臣這罪過可就大了!”
皇帝咬上舌根,不惜借這一咬之力震斷三分心脈,才提起這二分內力,本是抱著死前與逆子同歸於盡的想法。拼得幾招,知不是兒子對手,心中極度狂怒與不甘,再憤嘶一聲,震斷四分心脈,掌風大盛,攻向簡璟辰。
他多年餘威之下,簡璟辰心中一慌,本能地提起十成真氣架開皇帝雙掌,直轟上皇帝前胸。皇帝口中鮮血狂吐,身形直往後飛去,撞上殿中長案,滾落於地,身形扭曲數下,微微抽搐,片刻後,終歸於平靜。
簡璟辰呆立原地,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右掌,良久,一陣狂風捲著斜飛的暴雨撲上窗紙,唦唦作響,將他驚醒過來。
他撲至皇帝身前,將皇帝上半身扶起,眼見皇帝眼神渙散,僅餘一口殘氣,急道:“父皇,快,玉璽在何處?你快說啊!”
皇帝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簡璟辰。他提起最後一口氣,微弱道:“辰兒,玉璽,朕是不會告訴你放在何處的。你,你若真是象父皇一般厲害,就自己平定局勢吧。朕,朕要睜大眼睛瞧著,看沒有遺詔,沒有玉璽的你,如何坐上這個皇―――位。” 簡璟辰急怒下將皇帝拎起擲於地上,憤然道:“你臨死還不讓我過安生日子,你―――”話未說完,他發覺皇帝已吐出最後一口氣,闔目而逝。驚悚下,他緩緩跪落於地。
他顫抖著伸手探上皇帝脈搏,確認他已薨亡,一直高度緊繃著的神經放鬆下來。以往對皇帝複雜的感情,摻雜著仇恨的敬慕之意,不被疼愛重視的憤懣之情,悉數於這一刻衝入他的心間。他落下淚來,顫抖著磕下頭去:“父皇,您寬恕兒臣吧,兒臣是逼不得已的。”
他行事之前,並未料到以劉內侍對殿內機關的熟悉,竟未能找到玉璽,這才下了必死之藥。但現在皇帝已經殞命,別無他法,他迅速在殿內尋了一圈,未見玉璽蹤影,也冷靜下來。思忖片刻,知皇帝薨逝的訊息若是傳出,自己沒有玉璽,沒有傳位遺詔,只怕允王等人不會善罷甘休,一旦局勢不能平定,東朝還將陷入內亂之中。
現下玉璽一時不能找到,當務之急是持天子虎符和令牌奪過宮中和城內禁軍的指揮權,換上自己的人馬,並急調開守衛在京城外沿的提軍營,放自己早暗中調至四方坡的烈風騎進城。爭取在天明之前控制住與自己不和的王公大臣,以防局勢大亂。
他看了看皇帝的遺體,咬咬牙,將皇帝搬到殿後一角的一個大櫃後,凝望著皇帝僵冷面容,冷笑道:“父皇,你就睜大眼看著兒臣如何坐上那個皇位吧!”
他將天子虎符和令牌揣入懷中,拉開殿門,身形如鬼魅般,迅速隱入撲天蓋地的大雨之中。
藍徽容睡得極不安穩,夜半時分,驚醒過來,坐起身,卻覺身邊的藍華容全身都在瑟瑟發抖,驚道:“妹妹,你怎麼了?!”
她披上衣衫,下床點燃燭火,伸手探上藍華容的額頭,覺入手冰涼,並非發燒,更覺華容今夜極為反常。想了一下,將藍華容扶起,坐於床前,緊握藍華容的手,正容道:“妹妹,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藍華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在寒風中飄搖,極度的恐慌與擔憂之後,忽然是極度的平靜,她長吁出一口氣,緩緩望向藍徽容:“姐姐,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藍徽容望向沙漏:“已過了子時了,妹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到底出什麼事了?” 藍華容怔然片刻,喃喃道:“過了子時了啊,應該行了吧。”
院外,一陣馬蹄聲響起,顯是有大隊人馬正從院外的大街上疾馳而過。藍華容猛然跳了起來,衝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潑天大雨,片刻後轉過身來,望著藍徽容,緩緩道:“姐姐,我有話想問你。” 藍徽容平靜地看著她:“妹妹,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姐姐,你的心中,可有王爺?他,他若是逼你嫁他,你可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