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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到這裡,她哽咽難言。
孔瑄不由拉起她的手,大步往前方空坪樹下走去。
高槐下,那身形高大的青年一身農夫服飾,蓬鬆的頭髮用一根木簪草草綰住,少量落下來的鬢髮遮擋了他的眼睛。幼童們正與他玩著踢石子的遊戲,眼見他一腳將石子踢至遠方梯田之中,幼童們不依不饒,紛紛圍上去追打於他,他卻更是開心,呵呵而笑,笑容憨厚無邪。
藍徽容與孔瑄在他面前數步處立住,望著他那酷似皇帝的面容,望著他沒有一絲塵垢的笑容,俱是心潮難平。
藍徽容慢慢地走了過去,慢慢地伸出手來,將高出自己太多的璟琰抱入懷中,想起母親,失聲痛哭。璟琰初始似嚇了一跳,後又似感覺到這美麗女子的擁抱是那般溫柔,他不再掙扎,反而呵呵笑著,伸出手來,輕拍著藍徽容的頭頂,似在哄著一個孩子。
正在這裡,從大樹西北方向的一個木屋中走出一個老婦,睜著混濁的雙眼,顫聲喚道:“小琰啊,別玩了,回來吃飯了!”
璟琰開心笑了一笑,掙開藍徽容的手,往老婦蹦去。藍徽容擦去淚水,走到老婦身前,深深向她行了一禮。
老婦驚訝間,藍徽容從腰間掏出半塊玉玦,遞至老婦手上。老婦舉起玉玦,湊到眼前細看,半晌嘆了口氣,望向已蹦入屋中的璟琰:“總算到了這一天了,我老頭前年就走了,我也快不行了。我還想著,你們再不來接他,要是我一閉眼去了,誰來照顧他啊!”
東朝定元二十六年八月二十日夜,聖威武肅德帝薨逝於正泰殿大火之中。其生前已立下遺詔,詔令皇四子寧王簡璟辰繼承大統。
但由於正泰殿大火起得實在太過突然與神秘,肅德帝臨終前幾日始終未有臣子在其身側,均是寧王一人持令當政,故此朝中民間疑雲四起,謠言迭生。
肅德帝遺命中,命皇二子成王、皇三子允王交出各自兵權,在新皇登基後分別遷居東南嶽州與松州。成王、允王及左相等人對遺詔的真實性提出質疑,言語間更直指寧王弒父篡位。 百官於朝堂數日激辯,分為兩大陣營。寧王急調西北風城尚林的五萬人馬駐於京城外圍,城內民心惶惶,局勢大亂。亂局中,掌握著八萬精騎的凌王在沉默數日後,於朝堂上公開表明支援寧王繼位,終一錘定音。寧王於九月十五日登基為帝,改元禎和,史稱武帝。
禎和元年,成王遷居嶽州,不到兩月,溺水身亡。允王釋出檄文,歷數武帝弒父篡位、謀殺成王之罪,聯合海州廢太子及軍中趙氏舊將,在松州舉兵起事,東朝陷入內亂之中。 允王及廢太子之亂,持續三年,凌王也死於戰事之中。直至禎和三年十一月,武帝方平定戰亂。 禎和四年,武帝詔令處死廢太子,幽禁允王於皇陵。
禎和五年,武帝頒佈詔令,對府兵制度進行重大調整。諸王不再享有兵權,皇帝直接掌握軍隊的建置、調動和指揮大權,各軍府聽命於十二衛,十二衛直接隸屬於皇帝。自此,武帝結束東朝建朝以來軍權為簡氏各王分掌的弊狀,收回全部兵權。
禎和六年,武帝立長子簡昭旻為太子,大赦天下。
禎和七年,西狄二十萬大軍再度南侵,與慕藩全面開戰。戰事陷入膠著狀態,武帝詔令,西北線尚林十萬人馬,緊急馳援慕軍。
這夜子時,蓮花關上空風雷大作,烏雲急湧,星月消失不見。
閃電劈過,焦雷炸響,中軍大帳內,慕王爺眉頭一皺:“雨下成這樣,明天這一戰可不好打。” 慕世琮立於一旁,面容冷峻,望向帳外潑天大雨。也曾是這樣的季節,也曾是這樣的大雨,同樣是這個軍營內,她將酒醉的自己揹回營中,他細心守護於自己的身邊。他們,現在可好?可曾象自己時時想起他們一樣,時時想起自己?
他的目光漸轉幽遠,那意氣風發、豪情歡笑的少年時光,終一去不復返了,剩下的,只有這個苦苦支撐著藩國繼承大業的慕侯爺而已。
慕王爺的雙鬢已見花白,面容也比幾年之前蒼老許多,轉頭看著兒子惆悵神情,喚道:“世琮!”
慕世琮仍沉浸在回憶中,渾然未覺,慕王爺提高聲音道:“世琮!”
慕世琮驚醒,行禮道:“父王,有何吩咐?”
“你在想什麼?”
慕世琮眼神一黯,沉默片刻後道:“父王,皇上此次命尚林堅守東線,只怕不懷好意。他前幾年剛剛登基,又打了幾年內戰,根基不穩,方忍了我們慕藩這麼多年。現在他兵權在手,朝政漸穩,我怕他這一回會耍什麼陰謀詭計。”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