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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搏,心中一沉,轉頭望去,見老嫗面色發青,便知她終因年老病重,於昨夜睡夢中悄然離開了這個塵世。藍徽容不由有些傷心,轉瞬又想開來,這兵荒馬亂的邊塞,能於平靜中死去,對這老嫗來說,也許已是一件幸事了。
由於不知老嫗是否還有親人,將來是否會返家中,藍徽容想了一陣,到側屋尋來一把鋤頭,步至院中,挖出一個深坑,尋來一塊草蓆裹住老嫗遺體,埋入坑中,推土入坑,壘起一座土墳,又在墳前豎上一塊木牌,正待蹲下身來刻上數字,忽聞馬蹄聲席捲而來,撕破山村晨間寧靜。
耳聽得鐵蹄聲在身後院外驟然而止,藍徽容心中暗警,並不回頭,蹲在地上,裝作拍著身前土墳,卻用心聽著身後動靜。
“唏律律”馬嘶聲此起彼伏,大隊人馬湧入村中。
“嶽將軍,這處就是方家村嗎?”
“是啊,唉,我也是多年未來這處了,看來已是人去屋空了啊。”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
“那是自然,西狄軍南下,這些村民自然是要提前向南逃離的了。”另一個粗豪的聲音道。
“嶽將軍,咱們還是儘快趕路吧,誤了時辰,王爺怪罪下來,可不是好玩的。”
藍徽容心中一動,知這批人馬定是慕王爺手下,趕去前線作戰的,她本就是想前往軍中,伺機得近慕王爺,知機不可失,心念急轉,站起身來,奮力用手中鐵鏟拍打著墳堆。
聽得聲響,便有諸人喝道:“什麼人?!”迅即有數人步入院子來。
藍徽容緩緩轉過身去,只見數名士兵將自己圍住,而院門口,一名中年將軍裝扮的人和幾名低一級的將領正帶著審視的目光望著自己。
那中年將軍面目清瘦,身量中等,顎下幾綹長鬚,甚為儒雅,眼神卻銳利如刀,盯著藍徽容上下看了幾眼,又將目光投向她身邊土墳,不由一愣,目光漸轉柔和,步到藍徽容身前,問道:“小兄弟,是你家剛有人去世嗎?”
藍徽容眼眶微紅,輕輕點頭,繼續用力夯實著土堆,那中年將軍似對她起了興趣,問道:“你為什麼沒有離村南下啊?”
藍徽容停住手中動作,指著土墳,嘶啞著聲音道:“奶奶,病重。”
“哦。”中年將軍眼中露出讚賞之意:“倒是個孝順孫子。”他不再看向藍徽容,轉身推門步入室內,藍徽容忙裝作焦急模樣趕了進去。
入室就見那中年將軍目光呆滯,愣愣地望著牆上那幅勁裝女子畫像,神情似有淡淡的哀愁,又似在緬懷某位故人,一名將領見那將軍模樣,趨近道:“嶽將軍,雖是故地,也不可久呆,為免王爺怪罪,還得儘早趕到邊關。”
那嶽將軍再愣得片刻,發出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唉,走吧,咱們這批老將,終有一日,要埋在那邊關之上。”戰袍帶起風聲,步出院落。
藍徽容見他們欲離去,心中焦急,猛然‘啊啊’大叫,追了上去,那嶽將軍聽得叫聲,轉過頭來,藍徽容奔到他面前,跪於地上,磕下頭去。
嶽將軍與隨從將領互望一眼,俯身將她扶了起來,和聲道:“小兄弟,有何事啊?”
藍徽容望向他清瘦面容,嘶聲道:“求將軍收小人入軍中,小人兄長死於西狄人刀下,奶奶又已離世,小人再無牽掛,願從軍殺西狄人,替兄報仇。”
嶽將軍一愣,旋即爽朗笑道:“好!小兄弟又孝順,又有志氣,我嶽鐵成收下了,梁飛!”
“屬下在!”
“這位小兄弟就交給你調教了!”
“屬下遵命!”
十、旗風
藍徽容化名方清,投入了那嶽鐵成軍中,這名她也是臨時取的,因見自己是冒充的方家村人,又無端想起那清娘子的畫像,便替自己取名方清。
藍徽容從新州出發後便反覆想著如何行事,她知那‘鐵符’對慕少顏來說極為重要,要想潛伏到他身邊,探查出此物的下落,併成功偷將出來,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到的,左思右想,還是決定投入軍中後再相機行事,所以才女扮男裝,也適時抓住機會迂迴投入嶽鐵成軍。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要面臨的戰爭竟是這樣的殘酷,而軍旅生活又是如此艱苦。嶽鐵成軍甫到蓮花關以南十餘里處,便接到軍令前往洛門峽作戰,藍徽容因是半路投軍,也未接受任何新兵訓練便投入了戰場。
從洛門峽到和風渡,再由和風渡到花石鎮,嶽鐵成軍連日奔波作戰,有時夜深時還在野地行進,普通軍士們根本不知自己要去何方作戰,要面對的又是西狄國哪方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