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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表下真的有他凌厲狠辣的另一面嗎?
她知簡璟辰既已挑明身份,且剛剛遇刺,必定不會再象昨日那般微服而行,定有大隊人馬相隨,也當會歇在各處驛站。她放騎而行,塵路蜿蜒,風聲嘯嘯而過,終於夜色深沉時趕到了雙水橋驛站,遙見驛站外數隊官兵來回逡巡,駿馬嘶鳴聲此起彼伏,她暗暗鬆了口氣,跳下馬來,將‘青雲’繫於驛站外樹林內,手持佩劍,趁著夜色向驛站潛去。
細雨過後,斜月如鉤掙脫陰雲掛於夜空。夜半時分,簡璟辰坐於窗前,挲摩著手中那半邊玉佩,一時想起邊關戰事再起,自己趕回京城後不知要面對何種局勢,一時又想起她那燦麗的眉眼,清冷的神態,凝重與溫柔在面上交替呈現。
藍徽容避過驛站內巡守官兵,在驛站內細查一番,未發現莫爺爺蹤跡。便潛至主屋窗下,窗開細縫,燭光朦朧,她悄悄探頭,入目卻見簡璟辰正坐於窗下,長眉輕鎖,深邃的目中光華隱現,日間高束的黑髮披於肩頭,竟有一些微卷,平添了幾分溫和之意。
待看清他手中正持著自己那半邊玉佩,藍徽容禁不住心神微亂,手中佩劍擦上牆身,發出微不可聞的輕‘呲’聲。
見簡璟辰猛然抬頭起身,她提氣推窗入室,手中長劍嗆然而出,抵住簡璟辰胸口。
簡璟辰輕閉上雙眼,又睜了開來,夜風從窗中吹入,幾縷長髮蒙上了他的雙眼,一時間如墜夢中,片刻後終不可自抑地嘴角輕勾,眸中溢位驚喜的笑容。
“容兒……”低沉的聲音剛剛響起,藍徽容向他逼近一步,冷冷道:“你把莫爺爺怎麼樣了?他在哪裡?!”
簡璟辰瞬間清醒過來:“莫爺爺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你別裝了,不是你叫郭太守四處尋找於我嗎?莫爺爺只不過對你言辭不敬一些,你就對他下那等狠手?!”藍徽容想起莫爺爺生死未卜,話中便帶上了幾分恨意。
簡璟辰愣得片刻,忽然仰起頭來輕笑幾聲,又猛然向前踏去,藍徽容本能往後急退,手中長劍仍是抵住他的胸膛,只是握劍的手卻不聽控制地輕輕顫慄。
簡璟辰凝望著她面上掙扎神情:“容兒,你就是這般看我的為人麼?”
燭影搖曳,藍徽容輕咬著下唇,眸中漸漸透出猶豫不決。
簡璟辰本是一腔被屈的憤懣,此時見她竟露出小女兒神態,忽然心中一軟,柔聲道:“容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坐下來慢慢說。”
藍徽容垂下眼來,緩緩收起手中長劍,簡璟辰望著她修長睫毛投在細密肌膚上的陰影,聽著她將事情敘述完畢,也覺頗為怪異。
他思忖片刻,直視藍徽容道:“容兒,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只請郭太守幫助尋找於你,我受你之恩,怎可能對莫爺爺下此狠手?再說了,莫爺爺身手高強,我豈會因幾句不敬的言辭而輕易斷送手下之人性命?”
藍徽容低頭默然良久,也覺他言之有理,何況並未在驛站中發現莫爺爺蹤影,銀牙暗咬,抬起頭來:“簡兄,是我多疑了,向你賠個不是,我還要趕回去尋找莫爺爺,就此別過。”
簡璟辰迅速攔在了她的面前,見她眉彎目灼地望著自己,一時說不出挽留的話,遲疑良久方道:“容兒,你一人勢單力孤,不如我來幫你,尋找莫爺爺,可好?”
藍徽容心中千迴百轉,驛站外駿馬嘶鳴聲傳來,她忽然想起父親和母親相視而笑的情景,再想起面前這人的身份,終沉靜下來,淡然笑道:“簡兄,你我萍水相逢,不敢勞煩於你,就此別過,他日有緣再聚吧。”身形輕擰,青影在窗間閃過,磊落中帶著一縷嬌媚,消失在簡璟辰的視線之中。
簡璟辰急追出驛站,隱約聽得驛站一側林內傳來馬蹄之聲,正欲解下坐騎韁繩,一名隨從匆匆奔來:“王爺,府中有急信傳到了!”
簡璟辰暗歎一聲,展開書函,就著火光細覽,眉頭不自禁的深鎖起來,片刻後他抬頭望向黑沉夜空,雙手籠於袖中,手中玉佩斷裂處硌得面板隱隱有些疼痛,這疼痛慢慢勾起他眼中凌厲之色,終跺跺腳返身進了驛站。
天空露出一抹魚白時,藍徽容趕回了容州城,她定下心神,重新回到柳家巷尾小院,在院內屋中細細的檢視了一番,卻始終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在院中悵立半晌,她無奈向院外行去,卻在院門口停了下來。
她蹲下身來,自院門的勾縫處拾起一塊麻布細細看了一陣,由於經常過來幫莫爺爺洗衣做飯,她認得這不是他衣衫上的碎布,而且這麻布入手粗糙,似也非容州人所慣用,想得片